遣好了。只要這些宗室貴女們不在課堂上鬧出大事,就不算她的失職。

霍夫子全當看不見方才的摩擦,她笑眯眯地說道:&ldo;既然娘子們已經休息好了,那便開始今日的課程吧。&rdo;

眾娘子都順從地回到自己的座位,默契地彷彿方才爭執不休的人並不是她們。

宣朝寫詩之風盛行,在國都長安尤盛,即使是黃口小兒都能隨口背出幾章名篇。寺廟和驛站的牆上,隨處可見文人雅士即興寫下的詩作。在這樣的環境下,寫詩鑒詩是長安貴女的必修課,容思勰只能硬著頭皮學習作詩,但她的水平實在一般就是了。好在她年紀還小,有的是時間慢慢磨。

霍夫子即興起了一個題,讓容思勰幾人各寫一篇五律,她則在屋內隨意走動,檢視各位娘子的情況,間或停下來,對詩篇中的不足之處指點一番。

慢慢地,霍夫子走到容思青的書案旁。霍夫子看到容思青已經謄寫好了,很是吃了一驚,接著細看容思青的詩句,心中的驚異更甚。

其他幾個姐妹看到夫子站在容思青旁邊久久未動,臉上還露出驚奇之色,她們對容思青的作品愈發好奇。六娘拿過容思青的詩作,看過後也吃了一驚,姐妹幾人相互傳閱後,看容思青的眼神就愈發奇怪了。

連寡言少語的二孃都出聲稱讚,&ldo;好詩。&rdo;

這下眾人都坐不住了,&ldo;四娘真是深藏不露,非但琴技了得,連詩作都如此高明。&rdo;

容思青維持著淡然的神色,&ldo;不敢當此謬讚。&rdo;

但她眼角的得意還是洩露了她的真實心情。

這可是五年後名燥長安的新科狀元成名之作,自然不凡。

容思青感覺到眾人或考量,或疑慮的視線,雖然還不習慣被眾人注目的感覺,但她忍住了心底的怯縮之意,大大方方的任人打量。

從今日起,她再也不是那個人人可欺的卑微庶女,躲在容思勰的光芒下無能為力,她要改變自己的人生,從容思勰手中,奪回屬於自己的榮光。

幾位小娘子震驚於容思青的展露出的非凡水平,多多少少都心生忌憚。沒想到容思青非但琴藝了得,作詩也非常不凡,容思青在她們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偽裝了九年,而竟然無一人看穿,這讓從小就磨練心機演技的王府娘子們大生警惕。之前眾人心中多多少少還對容思青抱有不屑,如今,卻不得不好生估量一下這位不打眼的庶女了。

可霍夫子心裡的想法卻全然不同,她醉心詩文已久,眼界遠非這些十歲出頭的小娘子能及。幾位小娘子都認為容思青隱瞞實力厚積薄發,但霍夫子卻能看出這篇詩並不是容思青的手筆,一個人的遣詞造句可以改,但行文風格總是一致的。而這篇詩文,分明不是容思青的文風。

這些話霍夫子只是在心裡想了想,並沒有說出來。貴族捉刀之事屢見不鮮,無論容思青是怎樣說服對方放棄這樣足以名揚天下的心血之作,霍夫子都不打算多管。她只是一個授課夫子,王府的圈圈繞繞與她何干?

但是容思青可算是在她的心裡活起來了,霍夫子不著聲色的看了容思青一眼,此女心機深沉,少接觸為妙。

詩文課結束後,屋內一反常態,格外安靜。各方娘子打量了容思青幾眼,懷揣著滿肚子心思離去。

想來容思青性情大變的訊息,很快就會傳到長輩們耳中。

可是容思青無所畏懼,她受夠了不爭不搶作隱形人的日子,早一點顯露出自己的能力,才能讓各房忌憚她,才不會有人再輕視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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