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亂!”一員魏將站出來,大叫呼喝道。

“撲——”魏將身邊地營帳被點燃了。魏將被一支火箭射入胸膛,燃燒的火把他變成一支扭動的火炬。單支的火箭點火的效果並不明顯,箭上地附著物燃盡。一般很難將木材,營帳點燃,除非是僥倖射中草料等易燃之物。但是,數十支箭同時準確的射在一處時,卻絕對可以引燃不易起火的牛皮。

“救火啊!”

“不要亂準備迎敵!”

敵軍開始整頓人馬,各部傳來號令之聲。可知敵軍也是一隻訓練有素的隊伍。但是——

“撲——”馬棚被點燃了,戰馬嘶叫著,被燒得發狂的戰馬掙開籠頭,踢開攔馬的橫木,亂跑起來。才開始整頓的魏軍被大火和狂馬衝擊的重又亂了起來。

與此同時,漢軍大隊衝了上來,戰鼓聲中,魏延提刀一馬當先衝過前鋒掃清的道路,撲入了敵營。亂紛紛的敵軍被突入的漢軍摧枯拉朽一般劈開。

一員敵將跳出來,他在這寒冷裡赤著上身,露著發達的胸肌,他不是顯露自己的力量,只是來不及穿上戰袍。他大聲喝道:“來者何人?”

魏延並不答話,舉刀便劈,那將橫矛來架。魏延只覺一陣狂風,

幾乎將身前的空氣抽乾。大刀被什麼東西重重擊中,有如電擊一般。魏延馬向前衝,手中刀憑著感覺順槍桿划過去,似乎砍上了什麼東西,但一定不會是人頭。因為他聽到那將負傷後的怒喝聲。

但魏延並不停留,馬向前衝。他為那員將可惜,若當真在兩軍陣前單挑,或許他不見得能勝他。但是今夜,那將死定了——沒有人能阻住洶湧的潮水。

魏延毫不停留,向前,向前,再向前。按照孔明的治軍要求,偷營時不完全將敵軍劈成兩半,便不算成功。追求一時的戰果,卻會使敵軍從容集結起來,那仗就難打了。

在魏延的身後,漢軍們沒有去搶奪戰利品,也沒有糾纏於個別的廝殺,他們隨在主將身後,大聲呼喝著:“殺!殺!殺!“山呼海嘯的聲音一路向前,無可阻擋,將一切阻在前面的東西踏碎。

魏延已經全身是血,他記不得自己殺了多少人,只知道眼前突然一空,已經衝出了敵軍大營。敵軍的殘軍正慌慌張張向南逃走,哭聲喊聲響成一片,那裡面,一定有那個引軍的附馬千歲了。你先逃吧,我正要用你的殘軍去攻破曹軍大營。

魏延冷笑一聲,對身後的副將喊道:“袁奉!你帶武騎軍在後追趕,不得令敵軍休息。我軍稍事整頓,便跟上來。”

“是!”那名叫袁奉的將軍引軍便撲出去。武騎軍是漢軍中僅次於西涼鐵騎和虎騎軍的一支騎兵,以攻勢如火聞名。有它的追擊,敵軍萬難有喘息之機。

魏延轉過身來,看看還在亂著的曹營,大聲呼道:“兒郎們!累不累?”

“不累!”

“那好,隨我再闖敵營!”

辰時,曹營已經完全被漢軍佔領。這一仗打得漂亮之極,一萬漢軍攻一萬曹軍精銳。在自己損傷不足一千的情況下,幾乎將敵軍半數擊潰,半數擒拿。而且,這被擊敗的還是曹軍最精銳的新五營之一的中壘軍。看著那些身著怪異衣甲的兵將,魏延大笑。新的衣裝並不能給他們帶來更強的鬥志和勇敢,也並沒有給他們帶來一個好的領導者,所以,他們註定不會擁有從前的曹軍那樣的好運。

魏延也找到了開始與他交戰的那員將的屍骨——他早被賓士的洪流踏成了肉泥,在戰陣中,再高強的本領也無法抵擋千軍萬馬的衝擊。魏延從屬下手中接過一口刀,那刀上鑄著一個許字。

這應該是虎侯許禇許仲康的子侄輩吧。可惜就死在這裡,連個史字都沒留下來。

魏延一面派人通知馮習,用船來裝輜重與戰俘,一面號令全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