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時候,西北還有戰事,實在不宜行喜事,不過日子是早早就看好了的,倒是不好責備人家不改日子,而且賢王老狐狸確實行事穩妥,並沒有大操大辦,宴席也就擺了三十六桌,要知道那是賢王啊,皇上的親弟弟,出了名的閒散王爺,狐朋狗友遍佈京城,過個生日都要上百桌酒席,掌上明珠成親才三十六桌,難為他了。

所以府衙中議論的評價都是正面的,口碑還不錯。

陳大人也只是隨便聽一聽,賢王他不想沾染,至於那個夏秀臣,那是搶兒子狀元位置的人,管他的親事呢。

陳大人狠狠的咬了一口切成薄片的西瓜心,另一隻手慢慢拿起奏摺。

忽的英俊的雙眼瞪大了,眨了眨,使勁看,沒有看錯。

他嘴角勾出弧度,這個奏摺如果送到太子面前,不知道太子還敢不敢明目張膽維護這個表妹。

1173 海潮

早朝,太子的椅子設定在乾清宮寶座之下,他一身玄色袞冕,表情肅然看著殿下諸臣,明亮而銳利的眼睛襯在蒼白的臉上,讓他有種獨特的威嚴。

這種感覺很壓抑,膽小的官員大氣都不敢喘。

馮公公宣著:“可有要事?”

陳大人回頭看了一眼金御使。

“臣有事啟奏。”

金河這個人固執還認死理,誰要是被他盯上,不掉塊肉也的脫皮,他一站出來,滿朝文武的心頭跟上了一個秤砣一樣,一顫,接著就下墜,心情沉重啊。

太子微微抬手:“準。”

金河低頭從鼓鼓的懷裡往出掏東西,是書本,一本,兩本,三本……有六本之多。

百官們都愣了,他帶這麼多書幹嘛?也不嫌沉?

太子劍眉微挑,看著金河的動作。

都掏完,也有小孩立著手那麼厚。

金河高舉過頂:“這是六本反書,清殿下過目。”

馮公公立即走下臺階,將書本接過來呈放在太子面前。

陸宏站的離太子比較近,而太子在寶座之下,沒有那個高,他微微抬頭看見了封面上的字,心頭咯噔一下,好熟悉。

太子翻了翻,都是寫關於後宮女人的傳記,他之前也偷偷讀過,有些觀點他作為太子不好宣揚,但是確實獨到,也很有思考價值。

太子將目光定格在劉楚玉傳封面的第二頁,這上面有坐著名字,海潮。

太子抬起頭看著金河:“哪裡是反書?”

金河道:“就比如這山陰公主劉楚玉,明明是不守禮節的蕩婦,卻被作者說成是為女子伸張正義的第一人,這是什麼言辭,不是鼓動女子不守婦道,鼓動女子**嗎?這還不是反書?而劉楚玉還只是冰山一角,呂雉,鄧綏……玩權弄勢的全有褒揚之詞,反而明明是溫婉賢惠的正派皇后,又被她說成沒有魄力又無無能,說還不如毒婦呂雉,呂雉誅殺重臣,殺死高祖兒子,這還能成為婦女楷模……”金河越說越氣,把每一本書都批的一文不值。

太子道:“這種書屢禁不止,又找不到書寫之人,如何查處。“

金河高聲道:“殿下,書寫之人不是別人,是永安公主。”

啊?!

金河話銀剛落,朝上百官就炸開鍋了。

“永安公主寫的?”

有不少讀過又喜歡的人,聲音中透著興奮,終於知道作者廬山真面目了。

也有一些因為喜歡上一個女人寫的書,而暗暗覺得自己丟臉的。

還有就是反對派,氣得臉都紅了,是永安公主無疑,除了他,誰能寫出這麼荒謬的東西,只有她離經叛道啊,經常替女子抱不平。

陳大人在百官最前排,聽著身後的嗡嗡聲,嘴角的弧度又拉開了,昨日他就是看見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