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女鬼)曾經邀請過小戚幫助她解決一樁案子呢?

理順了戚斯龍與女人的四角關係,現在的問題是,到底朦朧的是第三個女子,她是誰呢?會不會是黑衣無臉的女人落衣呢?要不然她怎麼會有一張神秘的光碟,還提到紅字,這個對於戚斯龍的角色定位的邏輯暗示?女鬼能看過電影《紅字》嗎?她怎麼會用這麼現代的詞語暗示我?她幫助我,而且那麼愛我,會只想告訴我戚斯龍的事嗎?顯然不是,她參與這個案子的唯一可能就是她與那幅《清明上河圖》有關聯。也許當初她找到戚斯龍,也是為了那幅畫的事。

可那幅畫不是完好無損在故宮的地下文物倉庫裡嗎?……我的腦子亂亂的,雖然相信自己猜測的有道理,可沒有人給我證明那假設是真的。

就在這時,步話機的呼救聲又響起雜音,驚斷了我的思路,我機警地四顧,隨後謹慎地摸了摸內袋,壞了,那兩張光碟都不見了!是落衣剛才擁抱時拿走了?也許是她,也許是怕這重要東西被人奪走,她才取走了。

順著宮牆往前跑,不久呼救聲音斷了,我收起步話機,沿著聲音訊號清晰的方向小跑,果然見到了一個小庭院,月光下的小宮宇就在裡面幽深處,這裡沒有標誌,並不在故宮保衛點地圖上,我看好方位,閃身進去,倚在迴廊處向裡面窺視。

“救命啊!”

我再次聽到呼喊聲,這次不是步話機,而是來自前方。甕聲甕氣的聲音從井裡傳出,說明我判斷很正確,那聲音來自前面灰白的土臺下,那裡有一堆雜草,荒蕪的小荊棘隨著呼呼的北風颳著,怪異的物影在月華下搖曳,我停下腳步,靜靜等待著第二次呼救聲,果然,當女子悽慘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捕捉到草叢的深處下面就是一口井,呼救的女子也許就在下面。

就要上前的那一刻,我遲疑了,腦海中深現那段我最初看過的錄象,方才明白一個恐怖的事實,我所奉為真相的1644號檔案中儲存的戚斯龍二月十七日DV錄象,其實是徹頭徹尾的“電影”劇本,是沒有發生過的故事劇本,而所謂的二月十七日日記中的情節,正在由我來主演,根本不是戚斯龍與井的故事,那是我的故事。這不由得使我想起午夜前,民國北洋軍鬼劇組的那個漂亮女生說過的一句話:“你會發現自己在電影中。”就暗示著這個意思,我可能就在這部由自己主演的生死之劇中擔當主角。

乾脆地說,對於戚斯龍,根本就沒有發生過那些事,而日記實踐者是我:在故宮裡遇到一個穿黑裙子,沒有臉的漂亮女鬼,然後又出現在一口井的邊緣,我想接下來便是如銀的月光下,枯井裡出現了水,再往下便是一個可怕的女鬼臉……我像個跑龍套的蹩腳演員,在被恐怖的魔影設計好的情節中跑來跑去,除了讓我得到那美麗善良女鬼的擁抱,還有什麼是真實的呢?……

是誰在導演著這出戏?落衣遊離在這陰謀戲之外嗎?也許她也不知道將要發生的故事,她只是給了我一張能引導真相的光碟,可那漂亮民國女演員要是她變的呢?也許她就知情,我也弄不清楚了,不過接下來的故事一定更加兇險難測,無論如何,我要捱到明天上午八點,即使犧牲了,也要搞清一部分真相,設法告訴唐聿晴,讓她繼續破解下去。

想到這裡,我執著的心再度瘋狂,那是一個不想做英雄的人卻在死亡的十字路口揀到了一把叫做愚勇的鈍刀,繼而要表現出果敢和堅決,既然死神選擇了我,我就不會後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抗爭才會有機會。

四周黑暗無比,呼嘯的夜風吹在紅色高牆上,傳來陣陣呼號聲,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自己會來到這裡,來不及細想,就一個箭步穿了過去,迅速來到雜草堆,果真發現角落裡有個井臺,想象著下面必然是井口,就隱藏在井臺邊,然後我拿出身上經常帶的鏡子,側過身反射井下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