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委後,指出了兩點:一是劉守義是五營的營長,具有絕對的領導權威,楊文彪是配合劉守義的工作;二、抓緊工程進度,保證工程質量在當前來說,就是對黨和人民最好的負責,是具體實踐“鼓足幹勁,力爭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設社會主義”的總路線。

楊文彪在團部碰了一個軟釘子,心裡不服,又將此事用書面的形式上告到工程總指揮部。總指揮呂祖堯在反映材料上批了字,要求團裡做好教育、疏導工作,不要因此而影響來之不易的安定團結的局面。

團長迅速將此事上報到秦北縣革委會,楊文彪本來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革委會的幾個主任一碰頭,立刻決定免去楊文彪五營教導員的職務,下到五營二連當指導員。二連的連長堅決不接受楊文彪,劉守義做了好大一會兒思想工作,二連長才勉勉強強同意了。

楊文彪面對縣革委會的決定,怒不可遏,口口聲聲這是對一個革命者的階級報復,他懷著仇恨的心理來到二連。二連的連長提前作了安排,準備將他晾在一邊,逼著他離開二連。

第四十八章 現反分子 <二>

楊文彪面對縣革委會的決定,怒不可遏,口口聲聲這是對一個革命者的階級報復,他懷著仇恨的心理來到二連。二連的連長提前作了安排,準備將他晾在一邊,逼著他離開二連。

連部的幾個人根本就不聽楊文彪的指揮,各排長也不把他當回事兒,連炊事員也拿他開涮,楊文彪真實深刻地感受到了“虎落平陽遭犬欺”的滋味,滿腔的憤懣無處發洩,感到很鬱悶。

這天上午,餘光曉領著幾個在家的公社領導來工地慰問,從營部到各連一一走訪。當來到二連的時候,迎面碰上了正在往外走、欲躲避餘光曉的楊文彪,餘光曉看了楊文彪一眼,沒了表情;楊文彪趕緊離開,他的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難受。

楊文彪的鋪位在連部的西北角,相鄰著民工們睡覺的工棚,夜裡勞累了一天的民工,呼嚕聲此起彼伏,如同夏日的蛙聲一片;交織有說夢話、磨牙、放屁之聲,是本來心情不好的楊文彪難以安睡。他半醒半睡地躺了一會兒後,再也難以入睡,想起白天見到餘光曉的那一幕,仇恨的火焰重新燃了起來。沒想到革命革來革去,自己又回到了屈辱的境地,自己的媳婦成了人家實際的老婆,還要受那些王八蛋的氣。毛主席呀毛主席,您口口聲聲教導我們:要將無產階級*進行到底!您老人家咋就好好收手了呢?您搞什麼“大聯合”呀,您老人家睜眼看看,如今拿權的還是那些被打倒了的當權派,那些忠實執行“劉鄧”反革命修正主義路線的徒子徒孫,我們這些忠實捍衛革命路線的革命者卻遭受打擊,你咋就不替我們說說話,看來你也是一個昏王!

楊文彪下了床,走到戶外,立夏後的夜裡還很涼,他不由得打了個寒噤。往事想放電影一般從他的腦海掠過,想他楊文彪長得不比別人差,腦子也夠使,咋就處處不順。正上的中專突然就下了馬,娶 了個媳婦卻愛著別的男人,好不容易盼到了一個自己露臉的機會,好景不長,解放軍插了手,繳了他們的搶,致使他如今上不能下不就,遭人唾棄。人說共產黨像太陽,對他楊文彪來說,他就是那水底的游魚,感受不到陽光的溫暖。他心裡的憤憤不平立刻發酵、膨脹,他氣得肚子有些不舒服,趕緊跑到了廁所,大便以後,用自己口袋裡裝著一指頭關節長的粉筆在臨時的廁所牆上寫上:“打到昏君xxx!”的字樣。

早晨,連部的汪宇守和另一個民工幾乎同時走進了廁所,那位民工在解完大手貓腰提褲子時看到了土牆上的字,立即說道:“反標,牆上是反動標語!”汪宇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