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給太子行禮。

“各位請勿多禮,還請告知父皇的病情。”太子此時哪裡還有閒情與大家多禮,只急切地問道。

司徒嬌微垂眼簾,這個時候她還是避退三分為妙。

張、華兩位御醫是太后和聖人的專用御醫,這種時候自然無法避退,只由年長的張御醫將聖人的情況進行了大致的解說。

“前些日子你們還說父皇的心疾已經有所好轉,為何只短短几日,父皇心疾突然之間就越發嚴重了?”太子濃眉緊皺,面色不愉,語氣也有些不善,目光帶著濃濃的憂色,只定定地看著聖人蠟黃無光的臉久久不曾移開。

聖人成年的皇子也就太子一人,因此太子的儲君地位十分牢固。

太子已經過了弱冠之年,早三年前就已經大婚。

雖然太子妃還不曾誕下一男半女,不過如今卻已經身懷六甲。

更何況太子從十二歲開始就已經跟在聖人身邊學習,因此此刻俊臉一板,自有一種上位者的威嚴。

“請太子殿下恕罪,前些日子聖人的身體的確已有起色,只是……”張御醫說著目光落在司徒嬌的身上,後面的話沒再說下去。

“既然皇祖母請來了順平縣主,那麼現在順平縣主與你們一樣只是醫者。醫者父母心,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太子的目光從聖人身上移到了司徒嬌的臉上,目無表情地說道。

司徒嬌知道不可能再假裝自個是佈景板,只得對著太子福了福道:“順平明白。”

雖然如此,張御醫卻還是期期艾艾,為難地看看太子又看看司徒嬌,依然沒能說出口。

聖人發病的原因,要張御醫當著尚未出閣甚至尚未及笄的司徒嬌說出來,實在太為難了!

司徒嬌心下了然,微垂了垂眸,正尋思著要找個什麼樣的藉口離開這個內殿,卻聽得外殿傳來一陣嘈雜。

其間有三公主焦急的急呼聲:“母妃,母妃……”

司徒嬌猛地抬起頭來,只焦急地說了一聲:“不好,大概是惠妃娘娘提前發動了!”

陳御醫也正好在想著如何能夠揹著司徒嬌將聖人發病的誘因告訴太子,外面傳來的聲音恰好給了他最好的藉口。

還沒等陳御醫開口說話,太子似乎也已經明白了一種可能性,加之外面傳來了太后焦急的聲音,於是對著司徒嬌揮了揮手:“順平且去外面看看惠母妃的情況。”

司徒嬌只匆匆對著太子福了福,慌忙退出內殿。

外殿一片慌亂,果然是惠妃提前發動。

此刻惠妃咬牙忍疼無力地靠在琴姑姑身上,而李媽媽正在給惠妃把脈。

“公證殿下稍安勿躁,惠妃娘娘不會有事兒,只是發動罷了。”李媽媽一邊替惠妃診脈一邊安撫焦急得快要崩潰的三公主。

不過毓秀宮內的慌亂也只是片刻而已,很快皇后就讓人將軟轎抬進了大殿。

琴姑姑和李媽媽一左一右將惠妃扶上軟轎,準備送回錦繡宮的產房待產。

離開之前李媽媽看了司徒嬌一眼微微點了點頭,這讓司徒嬌懸著的心微微落下了一些。

有李媽媽在惠妃身邊看著,自不用怕有人會對惠妃動什麼手腳。

如今聖人還在昏迷之中,正是人心浮動的時候,難保有人給惠妃下黑手。

有李媽媽這樣一個懂醫又生育過的人在惠妃身邊,總能護得住惠妃和她肚子裡寶寶的安全。

“嬌嬌,皇上的情況如何?”太后目送惠妃的軟轎離開,轉身看到引頸遙望惠妃遠去的司徒嬌,心思頓時重新回到了聖人身上。

“太后娘娘請放心,聖人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司徒嬌這個問答倒並非敷衍,聖人目前雖然沒有醒來,不過兩位御醫那保守的藥方還是極好地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