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應該是清醒的,至少此刻的眼神是清明的。

被司徒嬌這樣盯著看,令老夫人心裡很不是味,不由沉下了臉,張嘴似要罵人,卻被司徒錦拉住衣袖,似哄孩子一般地說道:“祖母不是想知道方才都來了什麼人嗎?讓錦兒告訴你可好?”

老夫人的注意力立馬得到了轉移,拉著司徒錦的手像個孩子般地問道:“是誰是誰,快告訴我。”

“是大姑母和雲表姐。”司徒錦笑眯眯地看著老夫人公佈了答案。

“大姑母和雲表姐?”老夫人皺起眉頭,似乎不甚明白這兩個人到底是誰,漸漸地眼神就迷濛起來。

司徒嬌不由搖了搖頭,想了想最終還是上前與司徒錦一起扶著老夫人讓她躺下,順勢給老夫人號脈。

老夫人的脈相不好也不算壞,司徒嬌面無表情地收回了手。

“大姐姐,祖母她……”也許以前的司徒錦對老夫人有著諸多的嫌棄的怨懟,可是經過那麼多事,如今她是真心關心老夫人,再怎麼說,她也是老夫人寵著疼著長大的。

“別擔心,祖母的病情沒有惡化。”司徒嬌掃了一眼司徒錦,目光重新落在老夫人的臉上,語氣淡然無波。

司徒嬌的答案自然不是司徒錦最想要的,不過能夠保持病情沒有惡化,司徒錦知道已經很不容易了,不由在心底唸了聲阿彌陀佛。

等到老夫人睡實在了,司徒嬌對著安嬤嬤和李媽媽吩咐了幾句,帶著司徒錦離開慈安苑。

按照與韓氏約好的時間,早一刻鐘前她們就該動身了,不過此時去韓府,路上順利的話應該不至於讓韓氏掛心。

司徒嬌已經早一步讓人傳信給賴二,讓他先去青松苑候著,只等她們過去青松苑與周雅琪會合即可出發。

一路上司徒錦幾次張口,卻始終沒有問出口,直到快到一個青松苑而且已經看到了停在青松苑外的馬車,司徒錦這才期期艾艾地開了口:“大姐姐……”

雖然司徒嬌並沒有專門盯著司徒錦,可是司徒錦的一舉一動又哪裡瞞得過五感敏銳的司徒嬌。

對於司徒錦這種欲言又止的怯懦表現,司徒嬌的心裡是不喜歡的。

事實上司徒嬌曾經多次提醒司徒錦,有事說事,沒必要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在其他事情上還好,偏偏一旦事情牽扯到司徒錦自個身上,司徒錦就會如現在這般。

“有話就問,覺得問不出口來,那就索性別開口。”司徒嬌突然停下腳步,蹙眉不悅地盯著司徒錦,語氣頗有些不善。

司徒錦沒想到司徒嬌會生氣,小臉不由白了白,突然想起司徒嬌曾經對她說過的話,頓時明白司徒嬌為何會不高興,慌忙問道:“我,我就是想問問,想問問林家……那人是不是離開”

也許是問得有些急了,被自個的口水給嗆住了,頓時咳得個臉紅脖子粗。

司徒嬌見此情形,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只得先伸手給司徒錦順氣止咳。

待到司徒錦總算喘勻了氣,司徒嬌也肅沉著張俏臉道:“自然是直接趕出府去了!二妹妹該不會想著要好生招待一二吧。”

“不,我希望林家的人永遠別來京都!”司徒錦的眼中閃過一絲怨懟,顯然對林家當初洗劫芙蓉苑的作法懷恨在心。

司徒嬌臉上有著淡淡的戲謔,讓司徒錦不由低下頭去,嘴裡低低地說道:“雖然我的身上流著林家一半的血,可是我永遠只是安寧侯府的女兒。”

司徒嬌的嘴角扯了扯,雖然不喜歡這個庶妹,可是同為安寧侯府的女兒,說起來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也就是司徒嬌要引導司徒錦走正路,願意給司徒錦機會的原因。

微微嘆了口氣,司徒嬌的語氣軟和了許多:“二妹妹能夠如此想,我心甚慰。走吧,再不趕緊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