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算有朝一日聖人心生悔意,也怨不得別人。

聖人禪位與否,司徒嬌自認為與她並不有太大的關係,朝堂上如何的風起雲湧,她自做好應該做的事。

接下來的日子,除了依然還會進宮給聖人做針灸,依然會對聖人的操心勞力大搖其頭,依然會對太后抱怨聖人的不配合,司徒嬌的日子也算是過得悠閒自得。

只不過在給聖人針灸的時候,聖人偶爾總會撩撥幾句。

比如“順平,你說朕將建國公世子調回京都可好?”

這個時候,司徒嬌就只能順著聖人的心意,應景地或嬌羞或窘迫,並不將聖人的話當真。

當時楊凌霄自請去北邊城,雖是有心助司徒空一臂之力,更多的還是想繼續鞏固北邊關的防務,一展他的抱負。

從楊凌霄發回的秘信中,司徒嬌知道經過不到一年的努力,雖因條件限制,北邊關依然達不到楊凌霄心目中的固若金湯,卻也足以抵擋外敵的侵犯。

若聖人真將楊凌霄調回京都,已經掌握了北邊城軍務的司徒空完全有能力應對,對楊凌霄而言倒是件好事。

只不過司徒嬌面對聖人似真似假的閒聊,最多也只是羞赧的笑笑。

她能說什麼呢?

似乎說什麼都不合適,誰能真正揣摩清帝皇之心?

韓秀雅成親前一天,司徒嬌再次進宮給聖人把脈針灸。

聖人的脈相沒有改善,好在也沒有惡化。

今日的聖人似乎心情很是不錯,閉著眼睛躺在龍榻上,臉上隱約還有些笑意,這讓司徒嬌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探究的光芒,不過很快就將心思集中在了針灸之中。

司徒嬌將所有的針全都刺入聖人的穴位,在榻邊的椅子上落了座,時不時地或捻或撥或彈不同空位的銀針以達到針灸的效果。

這個時間往往需要一刻鐘,寢殿鴉雀無聲,能聽到的殿內幾人的呼吸聲。

聖人患有心痺,他的呼吸一向略顯急促粗重。

張德的呼吸綿遠細微,不仔細聽,似乎這人不用呼吸一般,顯然內力深厚。

以為睡著了的聖人,突然淺淺笑出了聲:“嬌嬌,等朕退下來,就帶著你姑母和六皇兒去西郊別院居住,到時你可要多去那裡陪陪朕。”

這是聖人第一次對司徒嬌明確表達提前退位的意思,不由地讓司徒嬌心裡一驚,手上的動作就有了一絲的停頓,不過很快她就鎮定了下來,流暢地將銀針挨個兒一一起出。

“聽說那西郊的皇家別院景色迷人,我還沒去看過呢。陛下有請,嬌嬌自然要去見識見識。”司徒嬌如往日一般從聖人榻前退開,讓侍立在側的張德來伺候聖人,笑盈盈地答道。

完全避開退位禪讓這樣的敏感字眼,只以一個晚輩的身份,接受長輩的邀請。

聖人看了眼司徒嬌,見她正低頭收拾著剛剛用過的銀針,細緻而認真,彷彿那不是銀針而是天精地寶一般。

聖人在張德的伺候下,在榻沿坐下,今天他似乎有許多的話要與司徒嬌聊,揮了揮手讓張德退下。

見司徒嬌稚嫩的面容顯出老氣橫秋的模樣,不由有些鬱悶地說道:“嬌嬌難道就沒有好奇心的?”

今日聖人出人意外的堅持,彷彿非從司徒嬌嘴裡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不可。

司徒嬌的心裡頗為無奈,抬眸看了聖人一眼,同時加快了手上收拾的動作。

片刻之後,銀針如數歸位,司徒嬌這才如往常一樣在聖人面前的椅子上落了座,伸出手來替聖人診脈,看看這次針灸的效果。

“好奇心嘛,人皆有之,嬌嬌自然不例外。可是嬌嬌聽說過‘好奇害死貓’這句話。據說貓有九條命呢,它至少可以好奇八次。可是嬌嬌卻只有一條命,實不敢將好奇心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