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不語,她重聲吆喝,“兔崽子!別讓我再說一次。”這隻兔崽子實在是太過分了!那麼久不回家,一回家就擺著張臭臉給她看,這個不肖子,早知道當初就不生他了。

兩人又僵持了好一會兒,範文君先沉不住氣地拉開嗓門大吼:“喂!你老孃我在說話,你是聾了不成,為什麼不回話?”

龍鴻森前腳才剛踏進客廳,耳邊就傳來老婆大人的斥喝聲,音量之大,讓他懷疑大概在高雄的人都可以聽到。

他連忙走進客廳,想看看到底兒子又做了什麼,惹得母親河東獅吼,吼得他到現在還在耳嗚。他真懷疑兒子坐在大嗓門旁,竟然會沒感覺。

唉!兒子大概是習以為常了吧。

“文君,發生什麼事,怎麼我才一進門就聽到你的聲音?”

範文君一見靠山回來了,神色一變,一臉悽苦地看著他。“老公,你回來得正好,快替我教訓這個不肖子。”

龍鶸森暗歎一聲,“文君,你不是才剛從臺中回來,坐了那麼久的車,怎麼不先回房裡歇著?”

範文君抖著雙唇,一臉無依又無靠地抽噎著,“鴻森,你知道這個不肖子有多過分嗎?他整整半個月不回家,等我到中部探親之後才偷偷溜回來。現在,他回家都兩個多星期了,也不見他向自己老媽打通電話問好,還要我特地從孃家殺回來見他。剛才他見到我連聲招呼都不打,你說,他過不過分?我怎麼會有這麼不肖的兔崽子兒子!”說完,她還忿怒地打了一下兒子。

龍鴻森聽她嘰嘰喳喳地講了一長串,好半天才消化完她的話。

他走向仍低頭猛灌酒的龍搴烜,拍拍他的肩,皺眉道:“搴烜,你最近這兩個星期是怎麼回事?不但沒去上班,還對你媽這種態度?”他知道文君一向做事誇張了些,說的話也只有一半能信,可是搴烜從兩個星期前突然回家之後,整個人就性格大變,連班也不去上,整天淨待在家裡喝酒。

剛開始他還以為兒子在慶祝自己短暫的自由,所以也由得他去,畢竟老婆大人難得不在家,讓兒子慶祝休息也不為過。

可是,沒想到搴烜一休息就是兩個星期,等他前兩天從日本回來,才從爾鋌口中知道搴烜兩個星期沒去上班了。

“搴烜,你到底怎麼了?”龍鴻森見兒子不開口回答,只好又問了一次。

他可不像老婆只要一對兒子不滿,馬上一頓拳打腳踢,外加大聲嘶吼。也幸好他一向奉行愛的教育,不然兒子早在老婆的淫威下,性格扭曲變得不成人樣。

龍搴烜沉默了許久,在父親又要再次詢問時,突然開口淡淡地回了句:“我沒事。”然後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你沒事個頭啦!”聽到兒子開口回答丈夫,範文君當然火氣更熾。

這隻死兔崽子,他老爸才隨口問了兩三句,他就開口回話;而她在一旁吆喝了老半天,就沒聽他咳上半句。

“你這個不肖子。老孃問你,你到底是發什麼神經,為什麼連家都不回?還有,回家之後為什麼不去上班?為什麼在家猛喝酒?”範文君連珠炮似地問完後,心中得意地想,她問得比老公還多,怎麼說兒子都應該至少吐個字出來。

她得意地仰高臉,奸笑著等兒子開口回話,待會兒非得捉住他的語病好好炮轟一番不可。

只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打得太快了些,她等了好半天,除了酒瓶開敓的聲音外,其它的什麼都沒聽到。

越等她怒火越旺,瞪向兒子的目光也漸漸兇惡了起來。

龍鴻森一看苗頭不對,老婆的頭頂已經隱隱約約開始冒出白煙,看樣子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見著她拽起酒吧上一隻空酒瓶,眼光惡狠狠地瞪視兒子的後腦勺。他登時心中一驚,顧不得一切地上前搶下老婆手中的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