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方是養兒上策。”

安雨沐詞窮了,他撓撓腦袋,無可奈何的嘆口氣,問道:“十里,你能不談女人的事情嗎?我這毛病是改不了了的。”

十里折藍淡淡的“哦”了一聲,手上握住馬鞭甩了甩,被紗布包裹住只露出一雙眼睛和嘴唇的臉上莫名的有了些壓迫的意味,“可是,你卻在勸我這個女人呢。”

安雨沐沉默了一陣,看著十里折藍的眼睛垂下去,眼睫毛長長的,掩去了他眼睛裡的顏色。俊逸的臉上滿是落寞。

十里折藍饒有趣味的看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安雨沐,也不急著回去,慢慢的用馬鞭抽了抽馬,馬車開始緩緩的向城裡的方向移動。

半晌,安雨沐頭猛的一抬,一手託著下巴閒閒看著他的十里折藍眼睛睜大了些,嘴唇一張,正要調戲安雨沐兩句,就見安雨沐負氣的小媳婦一樣的,臉一扭,手一放,門簾垂下來,兩個人之間被擋住了。

“原以為會是一個外冷內熱的殺手,沒想到居然會是一個外表正經內心陰暗的偽女君子,”安雨沐在車裡的碎碎念聲音傳出來,莫名的喜感,“白眼狼,白眼狼,十里折藍白眼狼。”

十里折藍輕輕的揚了揚眉,手上巧勁一使,鞭子就繞了個弧度,“砰!”,重重的敲到了車窗上。

車裡的聲音沒了。

十里折藍心情頗好的哼了兩句小調,身子靠在車門邊,抬眼看了看前方,帝都的城牆進入了眼簾。

陽光有些烈了,十里折藍眯了眯眼,想起了什麼似的,握著鞭子的手就是一緊,衣袖動了動,正是要抬起的弧度,馬車後方就突然衝出了一匹馬。

“籲——!”猛地拉住馬韁,十里折藍眉頭一皺,看向了前方停下的、差點掀翻了馬車的那個人。

是一匹棕紅色的馬,馬上坐著一個黑色勁裝的男人,男人眉峰凌厲勾起,唇角邊還帶著一些笑意,看見十里折藍包著紗布的臉後,男人“噓”了一聲,喪氣的甩了甩手上的馬鞭,說道:“遠遠看著原以為是個美人,卻不想原來只是一個殘臉的醜婦。”

十里折藍眼神一冷,沒有說話,也不看那個男人了,拉拉馬韁,準備繞開這個莫名其妙的人,男人卻又一拍身下的馬,擋住了十里折藍的路。

“咦,”男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著十里折藍的眼裡浮起了些趣味,“看你眼神不錯,莫不是真是個美人?”

十里折藍冷笑了兩聲,還是沒有看男人,掩在袖中的手動了動,像是要做些什麼,身後的門簾卻突然被掀開了。

安雨沐懶懶的靠在車廂裡,一手抬著門簾,眼睛斜斜的看著馬車前攔路的男人,微微笑了笑,輕輕說道:“顏歌,這是美人不錯,卻不是你能動的美人就是了。”

大皇子顧顏歌。

十里折藍看了男人一眼,心裡冷冷的哼了一聲,把手裡的馬鞭扔進安雨沐手裡,起身向車裡走去,“給你駕車,我累了。”

身後的顧顏歌笑起來,“喲,原來是稚侑你的人啊,還挺有性格的。”

安雨沐看著從他身邊過去的十里折藍,儘量的剋制住了身上顫抖的欲|望,還是漫不經心的姿態,回答顧顏歌道:“是啊,所以我還沒有到手的人,顏歌你也不用多想了。”

話音一落,安雨沐的眉尖就詭異的抽動了一下,十里折藍在他身後緩緩收回了手,腳抬起來,又毫不猶豫的踹了外表還是無比慵懶的安將軍一腳。

卻沒想到安雨沐居然回頭了。

十里折藍淡定的和他對視,面無表情的——當然,不用把她臉上的紗布解開,安雨沐也能想出她臉上淡定無比的表情。

“十里。”

安雨沐突然溫柔的喊了一聲,被叫的十里折藍別過臉,感覺昨晚吃的晚飯在胃裡開始了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