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會知道這裡,而且反時趕來道里,”

心魔道:“問得好。”自袖中掏出一樣東西,揚了揚,那是一隻死的烏鴉。

沈星南不明白。心魔向匡雪君道:“你這次功勞他不少。”

匡雪召笑著向沈是南道:“我放出的訊號,不止一隻蝙蝠,你抓下一隻,以為已斷絕了我的聯絡,那是錯的。”

沈星南沈吟了一會兒,才道:“我懂了。”

匡雪召倒是奇怪了起來:“你懂了什麼?”

沈星南道:“我自問沒有輕視你,所以才截下了你放出的蝙蝠,但我自以為已經沒有輕敵便仍是輕敵的一種,輕敵是江湖人的大忌。”

他嘆了一口氣道:“你看來只是個毫不輕重的小腳色,但仍不可輕視。”

“便是了。”匡雪君撇撇紅唇道:“江湖上的小腳色,隨時會變成大人物,女孩子尢其是。今天還微不是道,明天可能是你上司。”

沈裡南只有苦笑,但他看來,似乎還在從小事情裡學習新道理,絲毫都沒有死的衷憤、緊張、驚恐與絕望。

這連心魔都不禁喑喑佩服起來。“你已沒有什麼要再說的罷?”

只聞一聲狂吼,傅晚飛搶攔在他師父身前,大聲道:“要就先殺我!”

心魔淡淡地道:“殺你何異吹灰。”

這時古宅裡又飄進來子三個人影。

張幸手、聞九公與仇五花。

張幸手道:“恭請老把這小子交給我們如何?”

心魔點頭。

聞九公有點阿諛地道:“老,您老人家這番,可是天大的功勳,不如把這活擒回去,可看盡那些自居白道武林人物的面子,交回宮主發落,豈不更妙?”

仇五花他道:“是啊,留著他,讓那些所謂武林正道之士冒死相護,來一個,殺一個,殺一個,山一個,豈不更好?”

心魔冷哼一聲,道:“夜長夢多,我決不為:我的任務,本是殺掉今年起飛來峰金印決戰之五人,現已完成,殺李布衣是附帶的,沒料讓他跑子,卻撿著個沈星南的性命!”

他淡淡地道:“我決不活捉他回來,讓他有功力復元一拚之機,或冒路上提心吊膽有人來救走他之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留一人不如殺一人,我能活到今天,就是我一直堅守這個原則。”

聞九公堆起笑臉道:“老教訓的是。”

仇五花也巴結地道:“老教誨,小輩們茅塞頓開。”

張辛手也一把口道:“其實殺子沈星南,已是轟動天下的大功子,老又何必費事,你們真是愚人多語!”

忽聽一人在宅外道:“多語也好,少話他罷,誰要殺人,都要先問我同不同意?”

人隨聲至,一人拿著明晃晃的火把,步履些微有些踉蹌的走了進來。

這人站在火把之後。

這時天色已漸漸入黑,室內更形黯淡,所以顯得火把之光芒,閃耀奪目,使得火把後的人反而看不清楚。

可是博晚飛一聽這聲音,就喜叫了出來:“前輩…”

火光映照之下,心魔顴骨的大痣,像活的一般跳動起來,他道:“找你不著,送上門來了。”

火光後的人道:“我也奇怪,為啥殺我的人舍我不殺,匆匆趕到別處,於是跟過來瞧瞧,果然是件大熱鬧!”

沈星南的臉色冷似鐵板,冷冷地道:“李布衣,這件事與你無關,你要是來殺我,請動手,要是來救我,可免了。”

拿著火把熊熊燃燒著的人當然就是李布衣,李布衣笑道:“我不是要救你,我是來救你的徒弟,人家要殺你,你徒弟說要殺你就先得殺掉他,我不忍心看他死。”

沈星南怒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