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九的叫聲,蘇清煙心裡猛地一沉,本能地衝向床鋪的位置,在黑暗中適應了光線之後,只見到小九衣衫凌亂,面色痛苦地躺在床上,而身旁一個黑影則是喘息著不停地抽動自己的身體。

蘇清煙此刻被驚懼震在原地,她清楚的看到了黑影的身體,原本以為曹嚴正是個太監,此番看來,雖說是個太監,卻是個沒有閹乾淨的太監!

蘇清煙想要推開那曹嚴正,並不知道曹嚴正先前因為受到皇帝手下的暗算身中重傷,合歡時將一身戾氣混在身周圍,豈能讓人輕易碰觸。蘇清煙雙手碰上曹嚴正的同時,便被戾氣彈開了。她撞到對面的紅欞窗框上,趴倒在了地上,口中一陣腥甜翻湧上來,吐出了一口血。

小九的哭喊聲斷斷續續地傳來,蘇清煙渾身痠痛,抹了下嘴角溢位的血跡,像無頭蒼蠅一樣在房間裡摸索可以打人或者刺人的東西。

才摸了一會,便摸到了一隻銀簪子,通體銀白,許是那燕嬋留下的。蘇清煙來不及細想,握緊簪子,狠狠地扎向了曹嚴正的後背。銀器本就驅邪,輕易地便破開了曹嚴正身周遭的戾氣,加之蘇清煙情急之下使上了蠻力,銀簪子大部分都沒入了曹嚴正的身體之中。曹嚴正吃痛之下,回手一掌將蘇清煙拍飛了。誰料到蘇清煙還緊握著簪子,被一掌拍離的時候,恰恰把簪子也給拔了出來。簪子一離開曹嚴正的身體,他苦心練起的邪功卻因為這一攪合,順著傷口破空而去,生生少了十幾年的功力。

此刻的蘇清煙早已昏倒在地上,若是讓她看到曹嚴正此刻臉上的陰狠之氣,怕是嚇都要嚇死幾回了。曹嚴正沒想到自己數十年的功力竟然毀在了一個丫頭的手上,氣血翻湧,渾身散發著逼人的戾氣,一把推開了小九,向地上的蘇清煙走去。

還未走近,一隻羽翎箭破空而來,定在了曹嚴正的腳前。曹嚴正身軀一震,面色發白。他拎起地上的蘇清煙,一掌劈開了大門。

門前黑壓壓地站著幾排羽林軍,屋頂,院落前,皆數是拿著弓箭嚴陣以待的兵衛,將曹嚴正的府邸圍了個水洩不通。

玄衣兵衛此時恭敬地讓開一條小路,一名男子信步踱上前來。一身明黃色的龍紋金絲便服,漆黑的發高高挽起,耳鬢留下些許青絲,細長的丹鳳眼慵懶而凌厲,渾身散發著逼人的貴氣。

“哼,不知皇上深夜造訪,有何貴幹?”曹嚴正單手挾持著蘇清煙,面上一股陰狠之氣。

“哦。朕今日秘密收到十二封奏摺,曹愛卿可知那奏摺上寫了什麼?”

“微臣何以得知。”曹嚴正回道。

“十二道奏摺,道道指稱曹愛卿一併帝;二弄兵;三克削藩封;四無聖;五濫爵;七傷民財;八通關節。八大罪狀,不知愛卿如何解釋?”

“哼。啟稟皇上,臣執司禮監主管數十年,可謂於君,勞心勞力,於民,恪盡職守。何來八大罪狀?!微臣願在早朝時與滿朝文武大臣對質,還請皇上英明。”曹嚴正邊說邊試著打通自己的脈絡,奈何總是衝不過穴位。

“哦?曹愛卿想對簿朝堂?可惜啊。”皇帝面色沉靜,淡淡道。

“微臣不明所以。”

“曹愛卿啊,一盞茶之前,你所管轄的刑廠走水了,不巧的是,朕的宰相、左右提督等愛卿恰好也在其中。可惜啊,火勢太大,朕的羽林軍也救不了啊。”

曹嚴正聞言,心下大驚。宰相和左右提督都是自己在朝堂上的心腹,滿朝官員,雖說沒有百分百,九成的人還是自己籠絡的,那刑廠也是自己數十年來培植起的殺手機構。要說被全滅,憑著皇帝區區幾萬羽林軍,那也絕是不可能的。

“曹愛卿看來不相信啊。林澈。”皇帝輕輕一喊。曹嚴正卻面色大白。這林澈乃是江湖上名正言順的武林盟主,若是林澈呼叫了江湖人馬,再配上羽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