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身上的煙花醉已然深入骨髓,豐小丁從金陵八百里加急趕了過來,也是乏天無術。

正當他們絕望之際時,昧淵現身了。柳姬一死,北澤的皇宮便愈加不願承認昧淵的身份,將他手上的軍權收了回去,還派了殺手企圖將他一網打盡。至此,對北澤的最後一份心被盡數打滅。

昧淵自小是泡在各色毒中長大的,煙花醉自然也是其中一種。所以昧淵雖也會中毒,但過幾個時辰都會自動恢復。昧淵的血可解百毒。

昧淵向李然他們提要求,讓他將蘇清煙帶走,每日用血餵養她直到她痊癒為止。而在那之前,誰也不能打擾他們,甚至連尋訪也不行。

李然當即答應。沒有什麼能比讓她活下去更重要。昧淵帶走蘇清煙後,李然沉寂了七天,那七天,李然彷彿只是個骨架子,每日裡少有言語,除了按時吃藥吃飯喝水,便是沉默。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三魂遊走了七魄,雙眸黯然,面色暗沉。七天後,啟元大將剛好趕到滿凌城。李然從房中拂袖而出,振臂一呼,怒髮衝冠,向北澤出兵。

昧淵帶著昏迷著的蘇清煙一直來到這三國交界處的玄石山上,一待就是七個月。昧淵會不定時地下山採補物資,而蘇清煙昏迷了三個月,後四個月竟然一步也未踏出過玄石山。全因她只恢復了輕功,而其餘功力卻一層都未恢復。奈何她的輕功原先就比不過昧淵,於是一次次的脫逃全都被昧淵給抓了回來。

昧淵聳聳肩,“真是傷心。怎麼說我也是救你命的人。阿籬卻幾次三番想要離我而去。”

蘇清煙走在前頭,伸了個懶腰。

“所謂大恩不言謝,我總不好以身相許吧。再說,每日都在這山上,只對著你一個人,我不悶也煩了。”

“阿籬,要不你就以身相許吧。”昧淵上來,衝她眨眨眼。

蘇清煙翻了個白眼:“你想的美。我說,我這毒什麼時候能全部清除啊?”

昧淵望了眼天色,淡淡道:“說不定。明日起以無需再服用我的血了。但餘毒還在,需要自行消除,或許是等一個契機吧。”

“解毒還要契機?我可是第一次聽到。那既然不用你的鮮血了,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呢?”蘇清煙衝他眨眨眼。

昧淵走上前,“阿籬,你離開了,要去哪呢?”

蘇清煙想也沒想就回道:“去找李然和林風他們。”

昧淵看向前方的眼神中閃過一陣陣仿似呼嘯來回的風,看上去蒼涼而又釋然。蘇清煙瞥了一眼,竟覺得心中升起一股苦澀。

到了草竹屋內。昧淵跨步進了旁邊的廚房,然後端了一碗血紅的藥進了內室。一股鹹腥詭異地帶著薄荷的味道從碗中飄散開來。蘇清煙聞到時蹙起了眉。

“我說,你為什麼每次都在裡頭放薄荷?”

“不然怎麼掩蓋你的千里鎖魂香?”昧淵好笑道。

蘇清煙一怔,接過藥一口喝光。

昧淵眸中竟淡淡有股落寞,蘇清煙問道:“昧淵大公子,看我喝個藥怎麼也那麼落寞啊?”

昧淵一愣,繼而邪邪一笑,用手揩去蘇清菸嘴角的殘汁,狀似悲痛萬分地說:“這是最後一碗藥了。從現在開始,阿籬不需要我了。我當然要無比傷心啊。”

“嗯……”蘇清煙眼中有些酸。昧淵說這番話的落寞看上去像是他假裝出來的,其實那在蘇清煙眼中卻是比珍珠還要真。

“阿籬。你為什麼要去找李然?”昧淵掩去了眸底的落寞,看向門外的風景,臉上邪魅的氣息蕩然無存。

“我喜歡他啊!”蘇清煙笑笑。

“那你在他面前怎的如此不坦誠?”

蘇清煙愣了,她看了眼昧淵,將自己袖口的褶皺抹了抹平。

“我十分確定自己的心意。但是卻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