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馬事件後,蘇清煙便領了錦珞回了崎王府。錦珞因為醉酒,加上受了驚嚇,一沾床便睡了過去。蘇清煙卻是一人坐在院中的磐石上發呆。

方才李然那看她的眼神,不只淡漠,眼底還藏著一絲一閃而過的鄙夷。蘇清煙微微嘆了口氣,這算什麼,那鄙夷到底鄙她的什麼,因為和李啟的私會,還是因為驚馬後李啟的失態?

蘇清煙又嘆了一口氣,遠處的天色依舊暗紅鋪墨,隱隱約約的絲竹之樂順著夜風點點吹來。林風不知何時靜靜站立在後方。

“主子,這是你第十二次嘆氣了。”

蘇清煙一怔,隨即又嘆了一口氣。

“林風,那匹馬為什麼會驚到?”

“是人為,馬匹後臀處插著一柄簪子。”

蘇清煙一怔,回首望向林風,看到林風正盯著她頭上。心中一驚,一摸,頭上的白玉簪不翼而飛。

“原來是這樣。”蘇清煙想到自己看到李然飛奔過來時外露的狂喜,心下一暗,難怪李然看向她的眼底多了一抹鄙夷,他定是以為自己用這種苦肉計來引他注意了。偏偏還嚇到了他的夢中**許雅文。真是百口莫辯。

那我的簪子又怎麼會到了馬**上?

蘇清煙嚴肅地問道:“林風,宮宴時你可在暗處?”

林風點了點頭,刀刻般的臉溢位沉靜。

“那你定是看清了全域性吧。”蘇清煙問道。

“主子,白玉簪是在後湖邊被六皇子拿走的。屬下看到他將簪子遞給了一名丫鬟,驚馬時,那名丫鬟正是從宮門外進來。”

“這麼說,這是李啟搞的鬼了。他讓丫鬟去刺傷馬臀,那他此舉是為了什麼,”為了李然來救我嗎?蘇清煙想,但是這絕無可能,照李啟方才的擔憂,哪怕他不是百分百的真情流露,但那樣的眼神至少一絲真情是存在的。何況,他也未救到自己,英雄救美的法子也不顯效。

林風又道:“屬下打探過了,那名丫鬟名叫織畫,是許雅文的貼身女婢。”

“許雅文?!禮部尚書的千金?”蘇清煙驚道。原來如此啊。敢情這是李啟和許雅文合作演出的好戲,為了讓許雅文與李然有親密接觸,搞了這麼一場苦肉計,估計李啟原先盜走簪子是為了引起李然對自己的厭惡,而李啟沒料到的是,驚馬之時,自己也在一旁。但那李然,卻還是救了許雅文。

罷了罷了,蘇清煙啊蘇清煙,你這是妄作見義勇為的事了。這一見義勇為,奪取歡心的痕跡便愈發深入人心了啊。

她自嘲地拍拍額頭。

“對了,林風,那李啟為何要幫許雅文?”

“回主子,禮部尚書的夫人是李啟的親姨母。”

“原來是表兄妹啊。難怪。”蘇清煙淡淡看了眼氤氳昏黃的月亮,心中一絲絲冷卻。這皇宮大院,還真是令人捉摸不透。饒是許雅文這般看上去令人心醉神迷的女子,也會耍些小心計。

“林風,我真想離開這裡。你說,我們倆去笑傲江湖好不好?”

林風身體明顯一僵,雙眸迷霧疊起:“主子去哪,林風也去哪。”

蘇清煙回眸對他,咧嘴一笑,眼中也是氤氳迷霧,她一笑,貝齒漸露,夜色愈加迷人。

“有你這一句就夠了。你可要記得今天的話啊。等咱們查清了爹爹的案情,就離開這是非之地。”林風點了點頭。

“主子,驚馬之事,已被李然壓了下來。”

蘇清煙聞言,只是淡淡笑了笑。她緩步走向室內。笑傲江湖麼,世上之事,變數太大,就像那愛情一般,也是鏡花水月,飄渺無蹤。如此輕易戀上他人,又這般輕易地被判出局,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林風在風中站了一會,隨即隱入了黑暗中。

第二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