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心經營了十多年的暗棋竟然被皇上挪用了。”

李然此時因為知道了事實,所以只是在拖延時間,好讓林澈將宮中的羽林軍勢力分批換成他李然的親軍。同時,他那五千暗衛也已經開始圍攻李啟的府邸,只盼將也受了試心蠱的李啟救出來。

李然如此身涉險地,也是冒著北林軍的排程沒有那麼快的風險,秦光衡在金陵事變時便已被李甄所殺,但秦光衡手上的兵符卻是假的。若是秦光衡還在,就算沒有兵符,就算李甄不控制章可居,勝算也是挺大的。但李甄因為疑心殺了秦光衡,而真兵符從李啟口中得知已經在李然手中。林澈在將羽林軍調到宮外時,正是因為宮外還有著兩萬秦光衡的兵衛,即便他們會對李然的命令感到懷疑,但絕不會聽從沒有兵符的皇帝的命令。但震懾住羽林軍,還是綽綽有餘的。

而那七萬蒼龍軍,其實也只是擔心北林軍不受控制而用來轉移注意力的籌碼。李甄沒有料到蘇清煙會攔截了文書,若是蘇清煙沒有攔截,那麼誰勝誰敗還真不好說。

“王兄過獎了。”李甄微笑地看著李然,面上溫和如水,眸底卻翻湧著暗浪。

李然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問道:“皇上曾經偷換遺詔時是否便料到會有這麼兄弟反目的一天?”

李甄哈哈大笑,落座在上首,答道:“的確。朕以前一直覺得父王偏心,將最好的東西總是留給你。”李甄停頓了下,將人稱換成了“我”,“當他封我為太子時,我欣喜若狂,以為他終是注意到我了,可後來才發現,讓我當太子只是為了替你攬下朝中各方勢力傾軋的痛苦,他至始至終都沒有傳位於我的打算。”

李甄接著說:“朕不甘心!朕不甘心多年來平衡雙方勢力,處理朝中各項議題之後,還要將皇位拱手讓與你。最開始,我母后每日在父王的飲食中下毒,等我知道母后的作為時,父王已經纏綿病榻了。”

“父王后來也知道母后的事了,於是把母后打入冷宮,對我卻再也無半點憐愛之情,遺詔上寫上的是你李然的大名。”李甄站起身,在房中漫步,差點便走到蘇清煙那邊,嚇得她冷汗直冒。李甄卻又走了回去,“朕不甘心,所以買通了父王的近婢採河,將遺詔偷天換日,誰料那賤婢一時懊悔竟未將遺詔送還於我,反投湖自盡。可是當時假遺詔已經公佈天下,朕以坐上皇位。”

李然心中大怒,父王被下藥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聽見,胸中怒火滔天,卻硬是壓了下來,冷臉問道:“兩年前我母妃是否也是你所害?”

李甄輕輕一笑:“兩年前,曹嚴正專權,當時,林志遠跑來與我說,有一個逼宮計劃可以將曹嚴正名正言順地除掉。我知曉他是你的近臣,也懷疑若是除曹嚴正是假,逼宮是真,我不能冒如此大的風險,尤其是我手上所握兵權甚少。”

“於是你假意答應林志遠參與,暗中卻與麒麟國三皇子云赫勾結,說服麒麟國到時按兵不動即可?”李然接著道。

“王兄調查得可真是清楚。沒錯。其實朕原本就已佈下一個絞殺曹嚴正的局,又豈能半途而廢。麒麟國答應了朕的要求後,朕便假意接受了林志遠的要求,然後借曹嚴正的手將林家全滅了,收回了那三分兵力。畢竟,於朕來說,王兄的威脅可比曹嚴正的大多了。只是王兄警覺性甚高,即便是你最親的人,也無法撼動你分毫。”

“至於你母妃。你可知當時麒麟國答應按兵不動的條件是什麼?”李甄自問自答:“那便是殺死晴妃。晴妃中途棄國改嫁啟元皇帝對於麒麟國來說可是奇恥大辱。逼宮事件時,我曾派人送去毒酒,但毒酒未到,你母妃已然逝去,說起來,朕還要多謝你。”

李然悶聲不語,既然不是李甄害死他母妃,那又是何人?

“雲赫仗著朕的宮內亂,打算坐收漁翁之利,幸虧王兄率領親軍及時趕到,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