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此中也許跟窮鬼發橫財有著些許關係。

有多久沒看到這人活躍如孩子一般的勁兒了。

江鴿子點頭,語氣裡帶著自己都不知道軟和說:「成!這事兒交給我……」

宿營河岸,草地醒來的清晨,江吃飯從溫暖乾燥的帳篷裡爬出來。

她先是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有著藍色羽翎的鳥從她的頭頂飛過,這鳥羽毛翠亮,聲音婉轉如短笛一樣美妙。

看看天氣,再看看小河灣清晨蒸騰的霧氣,江吃飯的心情就無比的好。

看到隔壁緊閉的帳篷門,江吃飯就捂著心口,對著那邊嘀咕了一句什麼,其姿態就像供奉者,每天對她的神像進行一次祈禱一般。

她嘀咕完,這個勤快的姑娘就開始用自己的方式開始了她的清晨生活。

她先是從昨晚的柴堆撿了足夠的乾柴,又找了一些乾草,將乾草點燃後,她從河邊打來清澈的河水,架起一個軍用鍋煮了那麼一大鍋水。

趁著煮水的當口,這姑娘又提著一把□□進了河岸邊的淤泥高草地帶。

不斷成群的鳥從草地裡驚飛,不斷有路都走不好的羚羊跌跌撞撞的從草叢裡跑出……

繞河一週,江吃飯就滿載而歸。她的一隻手用衣擺接了二十多枚大小不一的鳥蛋,另外一隻手提著一隻擰斷脖子的仙鶴。

等到江鴿子迷迷糊糊的從帳篷裡爬出來,已是上午八點多的功夫。俞東池肩膀上耷拉著毛尖,嘴邊有一圈沒洗乾淨的牙膏白沫兒。

他看到江鴿子便笑著說:「趕緊過來,你孝順閨女大早上給你焚琴煮鶴了。」

江鴿子半個睏乏哈欠被憋了回去,他看著篝火上被烤的周身金黃的大型禽鳥,語氣有些驚的問:「你別告訴我,這是仙鶴。」

俞東池嘿嘿笑:「就是仙鶴。」

江鴿子嘴角抽動:「琴呢?」

俞東池一臉笑的指指篝火:「我今兒才發現,這孩子砍了一些紫檀木。」

說完他把一個剝好皮的蛋放到江鴿子手裡:「對了,還有鶴兒的蛋。」

話說到這兒,這玩意兒江鴿子是無論如何都吃不下去了。

好吧,總而言之,這個清晨還是愉快的。

簡單的進食,收拾之後這父女三人又開車上路。

上車的時候,江吃飯還好奇的四處看了一圈。俞東池坐在駕駛座召喚她:「上車了,昨晚睡的死,那傢伙跑了!」

他這話江吃飯自然不會信,可是她竟沒有露出一絲疑惑表情的就上了車。

俞東池發動車子,開了一段路之後他嘆息:「鴿子。」

「恩?」

「這世上,所有的人都不簡單,您說對吧。」

江鴿子聞言,扭臉看向已經顛睡著的江吃飯說:「能從那地方逃出來的人,怎麼可能簡單。」

車子又急速行駛了六個小時,大約在下午時分,他們便終於看到一條狹窄的,用人類雙足走出來的硬麵土路。

來到這裡,一直老實坐在後座的江吃飯就猛的站起來,她趴在後面的支撐架子上指著前方說:「看!那邊慄紅谷!」

這姑娘說這話的時候,小臉是漲紅的,金髮是飛揚的,門牙依舊是漏風的。

她喊完,又指著一個方向說:「我家,我家……」

俞東池打著方向上路,嘴裡還隨便應付著說:「是是你的家。」

帶著依靠回家的孩子是興奮的,她一直在車後大喊大叫,眼淚隨著風一直在飛。

然而,她的這種興奮並沒有維持多久,從對面的土路,走來很多互相依靠的慄紅谷部落民。

江吃飯的語氣愕然而止,站在車後茫然了……

那些部落民拖家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