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東池沒有看向身後,他走到石臺面前,仰頭看著一直沉默的江鴿子。江鴿子沒看他,就默默的看著不遠處的神殿。

這是巴黎聖母院啊。

清晨的光線打在他的臉上,使得他的氣質輕柔又不羈,熾熱而又深情。

俞東池痴迷的看著,一直看到江鴿子總算收回目光,對他笑:「完事兒了。」

「是,一切準備就緒。」

「那走吧。」

「好。」

他們一起上了車,江鴿子駕駛,俞東池就坐在他的身邊,陳潤平跟江吃飯坐在後座。

九謙有很多話想跟俞東池交流,然而他到底沒有因為激動,做出更多的事情幹擾到恩人的行動,是,此時此刻,他已經在內心將俞東池歸納到再生恩人的檔次了。

那輛車慢慢前行,最後終於消失在眾人視線。

而在這個期間,九謙態度謙卑,深深鞠躬,即便那兩人已經不見,他也不想直起他的腰。

「頭兒,他們他們走遠了。」

不知道誰在九謙身邊嘀咕了一句。

九謙抬起身體,忽想到什麼,他對身邊的人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你說?人在什麼情況下不會眨眼?」

他的屬下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總把頭問這話到底有什麼意義?

「您您說什麼啊?」

「沒有什麼,那些不重要,是,不重要!」

他轉身沒命的狂奔起來,一邊跑,他還一邊撕心裂肺的大喊:「啊啊啊啊啊啊啊……!!」

越野車賓士在沒有路的曠野上,地面顛簸,然而科技給予了這輛車最好的減震裝置,他們的身體還算平穩。

陳潤平猶如雕像的看向前方,眼睛一眨不眨,他的思想活躍有著各種各樣的想法。

而他的眼睛裡,卻是熟悉又陌生的佛偈艾利景色。

他已經看過無數次了,甚至無數次,他都狂妄的想過自己是主導這塊土地的支配者。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什麼時候開始他有了他是支配者的想法呢?

好像是很小很小的時候了,他隱約記著在還沒有桌面高的時候,有一天清晨母親有些激動的掀了他的被子,他被父母輪著高高舉起,他們神情激動,好像在大聲說著什麼至於說什麼?他已經忘記了。

他就記得他哭了,哭的撕心裂肺的。

後來,父母給他買了新衣服,他穿的就像個王子?

怎麼會有王子這樣的記憶呢?好像是母親是這樣誇獎他的。

從故鄉出發,他們換乘了很多次,一路上父母對他好極了?他要什麼,他們就給他什麼。

那之後他們消失了,主人告訴他,他們死了,可是現在想起來好像卻不是這樣的。

他記的,他被人牽著手,走過一條昂長的,鋪著厚實地毯的道路,那條道路有著溫暖的黃色光線,道路並不寬闊,路兩邊的桌子腿兒都鑲嵌了紅色的寶石。

那些在外面世界被賣到一克拉幾萬貫,甚至幾十萬貫的好東西,在那個地方到處都是。

父親拉著他的手,他的手掌很大,很熱,手裡全是汗,後來他嫌棄他走得慢,就抱起他。

再後來記憶就模糊了,好像是他讓他親吻一個人的鞋面,那是主人的鞋面。

然後父親就帶著一個大皮箱走了他睡了一覺,他們告訴他你的父母死了。

再後來他就忘記了一切,活在那個奢侈的城堡裡,真的快活的像個王子。

他們教育他,告訴他,他的一切都是主人給的,他應該感恩,應該為主人付出一切……他就是這樣被教育成長的。

最後他就成了聯絡人,成了沼靈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