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上樓,呆了足足有一刻鐘,才一臉震驚的下來。

大概是萬萬沒想到吧。

江鴿子知道他看到什麼了,不就是連燕子那套沒有釘子,只有榫卯的那套傢俱麼。

黃伯伯坐下,拿著蒲扇猛的扇了幾下,這才小心翼翼的對江鴿子說:「這……東西我有些估摸不清楚,我認識的那幾家,怕是吞不下啊!」

江鴿子笑笑,沒所謂的擺手:「沒事兒,一會子家門鑰匙給您,明兒您只管帶人來看,誰能吞下,您就給誰好了。」

黃伯伯可惜的搖搖頭勸了句:「可惜了,如今這世道,雖然見天漲價,不瞞您,我卻看著是往好了走的……我若是您啊,我就放放……」

他認真的敲敲桌面兒,神色鄭重提醒到:「越久越好!」

江鴿子搖搖頭:「算了!我也不存錢兒,家裡最近還有個讀書的要我供著,受個累,您就悄悄咪咪的搬走,這事兒我就託給您了。」

黃伯伯看勸著沒用,便無奈的拍拍自己的腦門兒,又抬眼看看天氣,最後無奈的搖頭說:「若是這樣,您稍後,我今晚就給您辦好了!」

這老頭說完,站起來就要走,江鴿子卻一把拉住他,回手把自己家鑰匙放到了他的手裡。

待他離開,江鴿子隨手鎖了屋子,背著手準備最後看一眼舊的老三巷。

此刻,天色已然全黑,可是附近工地各種大型機械上吊著的強光燈,卻把老街照的燈火通明。

老街從未這樣狼狽過,滿地都是狼藉,到處丟的都是垃圾破布片兒。

可是,這狼狽之中,卻又有一抹新鮮的活躍色,支撐在老街上空。

天氣悶熱,江鴿子走到哪兒,頭頂的樹葉就把小涼風送到哪兒。

江鴿子能感受到來自頭頂的歡喜,他便也歡喜起來。

女貞樹巨大的樹葉搖動著,有幾片還被那些強光穿透,露出的葉脈竟上了一些火焰色。

看上去,真的是漂亮極了。

走到路口,江鴿子腳步停頓,他又看到了小柱子,還有坐在橋邊下棋的那對老秀才,他們安靜的呆在自己的世界,做著重複的事情。

小柱子拿著一把砍柴刀,開啟家門正在往外走。

江鴿子立刻有些困惑,因為小柱子的三頭身變成了四頭身,他轉身又去了鏢局那片地方。

頓時呆立當場。

鏢局子的霍舍師傅已經消失了,他家老鏢局那片地方竟然換了背景,成了一座小山,一條瀑布,瀑布下還有個開滿碧葉蓮花的池塘。

池塘邊上,一座精緻的草頂水榭拔地而起。

那水榭四面罩著青色煙紗,於風中起起伏伏,宛若煙雲一般。

步入水榭,那地上有蒲草墊一對,還有有一簡陋琴臺,臺上放一架古樸的瑤琴,左右還立著冒著青煙的青銅鶴型香爐……

最奇怪的是,那香爐邊上還放著一支鳳釵。

江鴿子從不知道這裡會有這樣的東西。

在以前的遊戲世界,很少有人離開新手村,還會再回去的。

他隨手拿起那隻鳳釵看了一會,又原樣放了回去。

退出水榭,他又看向那池新塘。

水塘水質清澈,透亮折光,睡蓮嬌憨,荷葉碧綠,還有一大群漂亮肥美,吐著泡泡的各色大錦鯉,這些錦鯉江鴿子以前在地球雜誌上見過一些,皆是很有名的品種,像是紅白,三色,秋翠什麼的……

池底,西瓜大小的五顏六色的鵝卵石鋪了一池子,在光線的照射下,這小池塘被那些五色石頭,襯的景色美麗至極。

此地,確實漂亮,然而江鴿子臉上的表情卻是越來越驚的,足下腳步也始終是急促的。

遊戲的時間竟然奇異的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