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氣機留存下來,說不準自身力量就無法歸來了。

季莊道人沒有多少猶豫,意念一動,便就分下了一縷氣機,並打一個稽首,道:“那便拜託道友了。”

要是張衍不來,揭過了這場過節,那他也沒有什麼損失,要是當真找上門,那麼也可以保證自己還有一線偉力存駐。

那道人收了季莊道人氣機過來,看向曜漢老祖,也不催促,而是等著他做決定。

曜漢老祖卻是呵呵一笑,道:“罷了,我便不如此了,想來道友也不會有異議吧?”

那道人先是有些詫異,隨即一笑,道:“自不會如此,這是道友自家選擇,我何須勉強。”

他又看了看二人,“兩位這裡若再無事,那我便告辭了。”

季莊道人言道:“道友稍等,我等若要找尋道友,不知又該如何施為?”

那道人搖了搖頭,笑道:“我等還是莫要再作交言為好,接觸多了,反會被那玄元道人發現端倪。”言罷,他身形一轉,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居然就這麼從寶蓮之力鎮壓之下脫身出去了。

季莊道人見其離去,便向曜漢問道:“道友不留氣機下來,莫非不怕永無歸還之日麼?”

曜漢老祖道:“比起此事,我卻是更擔憂被這一位利用,此後不得自主。”

季莊道人稍作沉默,道:“不得自主又如何,原身總還有歸來可能。”

曜漢老祖笑了一笑,道:“我與道友不同,還是覺得不如自己做一回主為好。”

張衍此刻雖坐於布須天中,可因先前曾有所感應,推斷出曜漢、季莊二人將會接觸到什麼,故是始終留意著鏡湖那裡的動靜。

縱然二人封閉鏡湖,可對他這位大德來說也沒有什麼太大用處,那道人從出現到消失,並沒有能逃過他的目光。

他能確定,原來那道人應該已是消亡,不復存在了。

所以現在又出現的這一位,與前面那位其實並無關聯,兩者之所以一般模樣,並且擁有同一意識,那只是因為其背後偉力來自於同一源頭。

他考慮了一下,現在出手滅去此人倒是簡單,但是隻要背後那偉力不曾斷絕,應該還是會落到現世中來的。

與其如此,還不如暫時留著為好,這樣隨時都能看到其一舉一動。

只是既然這位已是出現,那麼鏡湖之事該是有個了斷了。

他心意一動,一具化身已然遁出布須天,瞬息之間來到鏡湖之前,只是往前邁去一步,隨著鏡湖之上蕩起層層如水波紋,已然跨入了這方造化之地內,而裡間所有禁制佈置如同虛設,沒有任何反應。

參霄、玄澈、壬都、羽丘、玉漏幾人都是驚覺不對,忙是從駐地趕了出來。

張衍只是淡然看了他們一眼,而在這目光注視之下,五人身形不由一頓,氣機由高上之處直往下墜落,與此同時,身軀也是由實轉虛,須臾消失不見,再也不存於諸世諸有之中。

在他開啟大道界限,掌握有無之道後,只要他認為某些人或者某些物事不存在,那麼大道也會如此認為,故是對於這些層次不如自己之人,只消一個念頭就可將之由有轉無,逐入永寂之中。

在隨手處置了這五人後,他並沒有因此停下腳步,而是徑直往鏡湖深處而去,很快來至一處法臺之前。

季莊、曜漢二人也是目睹了外間那一幕,自認面對大德,沒有任何對抗的可能。

曜漢老祖對季莊打一個稽首,道:“既然鏡湖無法阻住這一位,那我便先走一步了。”

季莊道人早已察覺到了他的目的,點頭道:“道友好走。”

曜漢老祖盤膝坐下,不一會兒,卻是身軀化散,隨後消失不見,卻是其自己出手,散去了自身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