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繁瑣,只有快樂。

可是我不敢,我縮在床角,抓緊自己的褲子,世界在旋轉,旋轉得厲害,香味正在像某種詛咒往我生命內部灌輸。長官太太抓住了我,她像一個母親,更像一個惡魔,她伏在我身體上面,我成了她的兒子和俘虜。我說,我十三歲了,我十三歲了,我註定在這裡長大,我的生命會在這裡長出毛髮,可是我的下身正在膨脹,膨脹是一柄利劍,它要割穿我,要我投降,要我像個小姑娘一樣喪失力氣,我喊了一聲媽媽,可是媽媽早已遠去。最後,我徹底地妥協了,我被一個女人把衣服徹底脫光了。

她說,二少爺,這裡最高貴的女人只有我,我是這裡的女王,可是如今你是我的王。

我抱著被子縮成一團,瑟瑟發抖。女人又說,光明就在眼前,可是,我們仍處在黑暗,您的管家和帶兵官,他們正在山地裡尋找造反的農民,帶著帝國的槍支在石頭後面巡邏,可是你是主人,尊貴的少爺,誰也無法撼動你享樂的權利。這是個真理。

後來,一切就破滅了,只剩下凌亂的床、我、還有地方長官的夫人,她心滿意足地穿好衣服,接著她又給我穿衣服,我的內褲在床下,像個死去的老鼠一樣靜靜的躺在房間中央。

我下身在疼。

我低下頭看看,什麼也沒看見。

早上,帶兵官站在花壇前對著我笑,他剛剛起床,頭髮溼漉漉的,他一定是害怕人們看到他睡了一夜滿頭蓬亂的頭髮,所以才往頭上噴了很多水,然後把蓬起的頭髮壓下去。男人的頭髮總是那樣倔犟,睡一覺,頭髮就會成為掃把的樣子,果不然,管家從房裡出來,頭髮也是溼的。

帶兵官說,二少爺,不要著急,我們就快要啟程回去了,我和管家老爺像您一樣想著家鄉,可是我們必須得完成老爺給我們的任務。

我點點頭。淡紅的旭日在山後面,秋風徐徐吹來,僕人和丫鬟彎著腰在等我們去上房用早點呢。我們則在等著牧師的到來,不一會兒,牧師就在長官的陪同下從圓門那邊進來了,他們臉上始終帶著謙卑而恭敬的笑,就像哈巴狗見到主人那樣,問候我,為我祈禱、撒上聖水,這是一個有意思的事情。

地方長官顯得那麼精神,一撮烏黑髮亮的小鬍子神采奕奕,要說的是,這段時間他的眼睛變亮了,眼珠子咕嚕咕嚕地轉,定是意外到來的糧食彈藥讓他變得這麼自信的。

吃過早點後人們就散了。

今天剛好是禮拜天,教堂的鐘聲不停在響。地方長官的老婆又來了,她是問我要不要去做彌撒的。我說算了吧,我爹告訴我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上帝,人的上帝就是自己。長官太太被我的話迷住了,直接的後果之一就是,她當即表示她也不去了,她說她一直討厭教堂,那些牧師渾身都散發著汗臭,教堂的角落也經常會有老鼠和蟑螂出現,如果一不小心的話,還會在靠近牆根或者樹根的地方發現人的指甲、頭髮或者骨頭,那是戰爭期間餓死在教堂裡的人留下的,人們以為上帝是萬能的,所以總會在人生的最後時刻去教堂祈求快樂。長官太太臉上滿是鄙夷不屑的神色,然後她笑了,她的舌頭看起來鮮紅欲滴。她說,我們的上帝是二少爺您,您的糧食救活了人的命,您的槍支將救活更多的命。

我說,夫人,這都是我爹的功勞,我爹希望戰爭趕緊結束,大家都能快樂的活著呢。我爹並沒有教這些話給我,這是我自己想的。

夫人又一次把我領到了她的房間,這一次我不再感覺暈了,我靜靜地躺在床上,讓衣服一件件從身上被剝落,涼氣從我汗毛孔間拂過,我打了一下顫,隨即,地方長官的老婆把我壓在了她身子下面。

事情結束後,和第一次不同的是,我的大腿根不再疼了,我從床上下來,然後一聲不響地走出地方長官的房間,把門合上。丫鬟在外面候著,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