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早就開始一個人了。自從父親與母親死去之後,我就是一個人在孤獨的生活著。

我現在仍然記得我一個人在原野上流浪的時候,仰頭看天時,發現天空是很藍,很遙遠,如同已經墜入深淵發現不了光明的我。

曾經遇上一個老和尚,見我境況悲慘,於是給了我半個黑饅頭。我接下饅頭,狼吞虎嚥,彷彿是這世界上最好吃的美味佳餚。直到如今我都忘記不了那種美好的味道,那種可以讓我繼續生存下去的味道。

但是,自從吃了那個饅頭之後,我之後便再也沒吃過饅頭了。

我從內心裡向自己,向死去的父母親發誓,我再也不要這種如同死狗一樣的生活。哦,不,連狗都不如。

那個給力我饅頭的和尚走之前,對我嘆悠悠的說了一句話,是:枯桑知天風,海水知天寒。

我不知道那句文縐縐的話是什麼意思,就像遙遠的舊時光裡我的父親經常唸叨叨的那種話。

後來的歲月,我在深淵墜的更深了。

某個人給了我一身高強的武功,給了我生存下去的條件,但是卻折磨死了我的內心,關閉了我在原野流浪時,可以遙望藍天的那雙眼眸。

沒有希望的生存著,當自己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那個人這樣對我說道。

其實我不想死著,不想學任何武功,不想見任何人,不想沐浴在任何一絲光明當中。

我什麼都不想。

可是這樣的狀態,這樣的心境和死有什麼區別?

最終,我只是一個遊蕩在這世間的行屍走肉罷了。

想起西南邊,那個臨死前不住流血顫抖的女人,死前還緊緊地抓住懷中的一封書信。

那封書信是她偷的漢子寫給她的,而她,是唐門門主的妻子。

幾年前,我挑戰了唐門門主,殺死了他,也殺死了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和他一樣骯髒不堪。他靠著謀害同門師兄弟而爬上唐門門主的位子,而他的妻子靠著偷人來釋放**。

兩個同樣骯髒不堪的人在我的劍下顫抖,唐門中人卻無一人敢上來報仇。

我冷笑著,可是我喜歡這種骯髒與懦弱。

不然,我怎麼會活到今天?

因為人們的害怕,人們的貪念,人們那如同黑無止境的**。

而我,就是這樣的產物。

當然,這句話也是教授我武功的那個人說給我聽的。

我戴著斗笠,走在一線天的峽谷中,峽谷上方有流水流過,瀑布一樣的清泉,從上方掉落,落在我的斗笠上面,啪啪的發出聲響。

我想我離光明越來越遠了,或許,在我死的那一刻,人們會發出踴躍的歡呼聲,人們會在我身上吐痰,會讓我粉身碎骨。

我微笑著搖搖頭,走過峽谷,來到市集,看著穿梭如流水般的人潮。

人潮如海,我如海上風雨飄曳的小船。

因此,即使在有同伴的時候我也是一個人。

身邊的女孩很漂亮,但她終究也是人們中的一個。人的自大,人的**,人的盲目,人的醜陋,她都有。

我並不討厭她,但也不喜歡她。

但我想我依然是一個人在行走,只不過這一次,我是一個旁觀者,看著眼前的女孩在肆意地的嘲笑其他人,殺死著其他人。

這就是倚強凌弱的江湖。

後來我見到了一個比她更美的女孩,從心底裡講,在我之前遊蕩的日子裡,也從來沒見過像她這麼美的女孩。

她擊傷了和我同行的女孩,並且想要殺死她。或許,殺戮是人們的本性。

但我阻止了。

在記憶中,我好像是頭一回這樣保護一個人。

那個很美的女孩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