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即四方上下,也就是空間,在大衍,劉昭曾將其領悟,如今到了隕仙星,雖命格被掩,道果不顯,天地不同,可道是相通的,何況是殊途同歸之道。

不過多久,劉昭便感覺面前出現一道瑩藍色的薄牆,牆後,是一條白色的路,這路很是奇怪,並不是沙土,也不是石塊,而像是肉一樣宣軟,甚至於它是蠕動的。

“就是這兒!”

劉昭猛的睜開眼睛,起身拉起花想容,只大步一邁,就跨越了這道牆。

剛一落地,這條路就如遇到獵物的蟒蛇般,昂起了頭顱,向著二人撲來,劉昭也不廢話,一手持劍,一手抓住花想容,縱身就向前殺去,一條條十多丈大的蛆蟲如豆腐般被切開、捅穿,粘稠而又腥臭的乳白色血液肆意飛濺,不過片刻,便已匯聚成溪。

花想容不知道自己吐了幾次,她也算是半個毒蠱門弟子,說不上百毒不侵,可也是不怕腥臭汙穢,但這些白色血液的味道卻讓她胃臟抽搐,她可以肯定,這些蛆蟲的毒可以輕易的殺死她。

“周成當時也才煉氣境,他是怎麼控制住蛆蟲的?”

這個疑問隨著周成的死去再難解開,花想容現在唯一想著的,就是劉昭不會將她當做累贅,隨意丟棄。

“他,應該不會吧。”

那猶如山嶽般的男人,此刻正沐浴在淡淡金光下,那威俊的面容受其映照,像極了說書人嘴裡的神將,花想容依稀還記得,就是那一日,說書人來到了村子,就是那一日,她再也不是自己,而今日,現在,此時,她好像又尋回了自己。

“真希望就這麼走下去。”

花想容這樣想著,可劉昭已經停了下來,她定了定心神,抬頭看向了前方。

昏暗的天地中,一個龐大的身影屹立在其中,這身影好似一隻展翅雄鷹,鳥首怒視天幕,似是要直衝九霄,可惜的是,這隻雄鷹的羽毛早已掉光,露出的粉嫩的血肉也腐爛了大半,呈現出紅綠色,不斷向下滴著粘稠的液體,而未腐爛的血肉上,則長滿了一枚枚潔白的卵,遠遠看去就像是鱗片般,若是細看,這鱗片又像是活的,煞是詭異。

“化神境巔峰的神獸,現在也只是冢中枯骨。”

花想容慨然一聲,腦袋忽得暈眩不止,直到劉昭一掌拍在她的肩膀,方才清醒不少,

“不要多看,對你而言,它是活的。”

“活的?!”

花想容忍不住驚叫出聲,連忙垂下了腦袋。

“化神境巔峰神獸,不過千年就腐爛至此,它生前是受了什麼傷勢?”

化神境巔峰,等同於實沈境,甚至於無限接近鶉首境的存在,這樣的大修,即便死去,屍體也不會輕易腐爛,千年,若無外力,連屍斑都不會產生,何況是以肉體著稱的神獸。

“肉身雖然腐爛,可這意卻依舊保留,看起來不是重擊,毒嗎?可怎樣的毒才能傷到化神境巔峰?而且這意似乎有些怪啊!”

劉昭釋放出一縷氣,細細感受著天這方天地間的神識,

“不甘,憤怒,這些都可以理解,興奮,沉醉,痴迷,釋然,這又是為何?”

望著那具腐屍,劉昭的刀眉死死鎖住,他本意是要躲在秘藏中一邊煉化赤龍,一邊守株待兔,當然,也存著尋寶的心思,畢竟化神境巔峰神獸的血肉,不比赤龍差上半分,若能將二者同時煉化,殺兔子也更有把握。

現在這意卻如此不對勁,一時間,劉昭也不敢有再多的動作,

“那周成是如何多次進入,又取走蟲卵,甚至還得到了血肉,難道是因為那御蟲秘術?”

劉昭眸光輕動,扭頭看向了花想容,

“你應該會御蟲秘術吧?”

花想容神色一寞,頓了幾息才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