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穿上了新衣服,李梅子還是一身舊衣。

何亭亭的目光落在李梅子臉上,見她臉色蠟黃、眼下青黑,便知她新年估計過得並不好,根本沒有補身體。

“亭亭,你這些該不會都是吃的吧?看著比去年多了好多。”方碧荷一邊幫何亭亭接過大包的東西,一邊問道。

何亭亭點頭,“都是吃的,你幫我分一下。我家大人不在家,又不好帶去廈口,所以就讓我帶回校了。”說到這裡,又拿過小的那個包,對李梅子道,

“我記得這裡有紅棗、枸杞還有冬蟲夏草花,等會兒我給你,你平時拿了杯子接熱水泡著喝。”

李梅子在幫何亭亭拿東西,聞言目中含了一層薄薄的淚光,“亭亭,謝謝你……”

“別客氣,我自己吃不完呢。”何亭亭說著,想起剛才經過別的宿舍時,見到裡面有個小小的電煮鍋,就說,“我家有個電煮鍋,到時我拿回來,有空我們煮東西吃。”

李梅子聽了眼眶更溼了,她何嘗不知道何亭亭這是在變著法子幫她?

何亭亭想擦拭桌子,發現已經被擦過了,想來是李梅子幫自己擦的,便沒多說什麼,坐下來休息。

窗外的樹樹葉茂密,有黃有綠,和北方灰撲撲沒有一張葉子的枯木截然不同。

何亭亭感慨一陣,起身拆蚊帳去洗。

方碧荷也去了水房,低聲說道,“你帶的紅棗枸杞太及時了,李梅子回家過年時,天天得幫家裡洗衣服,不管天氣冷暖,身體估計更虧了。至於吃的,也沒怎麼補,就過年宰了一隻雞。”

“她家裡對她不好嗎?”何亭亭好奇,李梅子是女孩子,能讓她讀到大學,這樣的家庭不該重男輕女才對啊。

方碧荷搖頭,“也不說不好,只是家裡窮,人又多,日子過得苦巴巴的。她兩個嫂子不願意給錢送她讀書,老在家裡指桑罵槐,她不想父母被罵,所以只能多幹活了。”

何亭亭聽了,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她這次和劉君酌及兩個兄長去了東北某個小鎮,也見過日子過得特別窮困的,心裡難過,臨走時留了些錢。但是這個世界上窮困的家庭太多,她一個人能力實在有限。

見何亭亭不說話,方碧荷又道,“李梅子這人單純,也知道感恩。你的桌子,就是她幫忙擦的。”

“嗯,她人很好。”何亭亭點頭,要不然她也不會這樣幫李梅子。

回到宿舍,何亭亭發現羅子怡已經不在宿舍了,想起比過去沉默很多的羅子怡,何亭亭搖搖頭,便沒理會了。

第二天起床,何亭亭出門去吃早餐,卻見昨天還有大片綠葉的樹落了一地的黃葉子,樹上變得光禿禿的。

再一次感慨南北的不同,何亭亭就去找劉君酌和何玄連去入學註冊了。

上學兩個星期之後,何亭亭和劉君酌重新陷入了埋頭讀書的日子。

劉君酌覺得自己在家居方面的攝影還有比較大的差距,所以一直在看書。

而何亭亭呢,她學了好些美術知識,而且買了好幾本配色方面的書看,也是打算做到精益求精要出版的,肯定要做到最好。

這期間李梅子又開始了早出晚歸,和羅子怡一樣變得異常忙碌。

何亭亭驟起眉頭,如果李梅子還是這麼死性不改,那她以後都不會幫她了。人貴在知道自愛,如果自己都不把自己當回事,還想別人尊重他嗎?

過一會方碧荷回來了,何亭亭見宿舍只有她們兩個,便低聲問,“李梅子最近在幹什麼?怎麼老往外跑?她身體不是不好嗎?”

“她出去做兼職了,學校裡的勤工儉學雖然有錢,但是不夠。她家裡兩個嫂子對她意見大,還苛刻她父母,她想一邊打工一邊上學。”方碧荷嘆口氣說完,又壓低聲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