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幾乎不出門,想要製造意外也很難,而且,那個玉輕塵原本帶著的侍衛也趕了回來,依我看並不容易對付,想要刺殺,只怕也很難……”

周繼順頓了頓,忽然道:“能不能請雲公子幫忙?”

雲安然……謝書賢眉頭輕蹙了下,他當然已經知道雲安然跟玉輕塵決裂之事,但是,對於雲安然,他實在有些揣摩不透。他是楚笙的心腹,知道楚笙跟雲安然關係匪淺,但他也知道,這位雲公子表面上是個無官無職的散人,實際上卻在暗地一直為當今皇上做事,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之一。這樣的雙重身份,讓他不敢輕易冒險。

兩人正深思謀劃間,門外忽然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聲音很輕,但對兩人來說,不啻驚雷。他們二人表面一直裝作不知,如今在此密謀,當然不能被人看見,四下守衛之嚴密自不必說,府裡的下人更是嚴詞勒令,不許他們靠近,再說,下人過來,也不會只敲門,卻不說話。

那這人是……

兩人緊緊地盯著那扇雕花木門,一時屏息無語。周繼順忽然對謝書賢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雙手緊握腰間的雙刀,輕輕地走了過去,忽然猛地開啟了門,厲聲喝道:“什麼人?”

喝聲中,雙刀已經如流水般潑了出去,刀光凜寒。

然而,門外卻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周繼順追出門外,又躍至屋頂,四下環顧,卻連個人影都看不見,心中驚疑不定。回到書房,謝書賢已經迎至門前,急切地問道:“是誰?”

周繼順搖搖頭,正要說話,忽然渾身一震,怔怔地看著謝書賢身後,錯愕不已。

謝書賢見他目光不對,急忙轉頭,只見正對著門的主位上,不知何時已經懶懶地坐著一個翩翩少年,白衣如雪,卻用金銀線繡著繁複華麗的紋飾,耀眼奪目,俊秀文雅的臉上似乎永遠都帶著風流而慵懶的神情,勾人魂魄。

兩個同時失聲喊道:“雲公子!”

雲安然彎眉一笑,淡淡的:“怎麼?有客人來,主人連杯茶也不捨得上嗎?”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裡的錯愕和驚駭。要知道,謝書賢一直都在屋裡的,卻絲毫也不曾察覺他是何時如何進來的,這樣鬼魅般的身手,怎不令人錯愕萬分?尤其,此刻的謝書賢和周繼順還懷著那麼些鬼胎。

“無茶也罷,”雲安然慢慢斂起笑意,看了眼謝書賢,淡淡道,“謝大人也在這裡?兩位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將眾人玩弄鼓掌之間,好功夫啊!”說著,居然伸出手,雙手相擊,鼓起掌來。

清脆的聲音一下一下地響著,在這安靜的書房,分外牽動人的心魄。

謝書賢勉強一笑:“雕蟲小技,自然瞞不過雲公子的眼睛。”

“瞞不瞞得過我並不要緊,反正,找你們麻煩的人不是我。”雲安然緩緩道,意有所指,又看了眼周繼順,忽然彎唇一笑,“周統領在溫州大牢威壓眾人,寸手裂骨,風采懾人,想必,那五十軍棍打得不怎麼重,已然全好了吧?真是可喜可賀!”

被揭破行徑,周繼順渾身一抖,不敢說話。

謝書賢也是心中大震,卻還勉強維持著鎮靜,拱手道:“什麼溫州大牢?不知雲公子所言何事?周統領被雲公子教訓後,臥傷在床,反思己過——”

雲安然揮揮手,截斷了他的話:“我沒功夫聽你掉書袋,你們懂也好,不懂也好,那都是晚晴妹妹的事,我也不關心。我今天另有要事,也沒時間跟你們磨蹭,”他審視著二人,神色忽然凝重起來,眼眸森森凝結成霜,“我只問你們,唯月峰裡的人馬是怎麼回事?”

“啪——”

謝書賢猛地站起身來,一時不穩,撞到了旁邊的茶几,將茶盅撞落下來,跌落地面,摔了個粉碎。一直鎮靜如亙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