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策很憨厚地說:“陛下,我為您挑撥兩衙,您一定要大大的賞賜我才是。”

“嗯!”皇帝眼波一霎凝固,徐徐回首:“賞賜?你挑撥兩衙關係,朕為何要賞賜你?”

王策一臉憨厚賣萌的撓頭:“陛下,莫要欺瞞我呢。朝野許是做好了開戰準備,陛下卻斷然還沒準備好。我如此撩撥兩衙,陛下便有理由延遲了。”

皇帝腳步隱蔽的一頓:“你又如何知曉朕還沒做好準備?”

“陛下,您這麼說就太不厚道了。”王策摸摸腦袋,抿嘴憨笑,好像皇帝真的在跟他開玩笑似的。是否玩笑,尚且不知,不過,王策的一句話,幾乎令素來淡定的皇帝面色大變。

王策說:“當日半拉武神卷,分明是誘餌。當日陛下派遣大內營暗中潛入京城,名義上是保護我,其實是以那名武帝為誘餌,引誘某些人入局呢。其實陛下出巡並未帶走這位武帝,不知我猜的是也不是。”

皇帝面色大變,竟有幾分厲色,只是王策跟在後邊,卻沒看見。

微微抬頭,王策憨厚的笑,嘴角分明有一抹隱蔽的詭笑和冷色。

……

一個人像雕塑,巋然不動,彷彿恆古便聳立在這裡。

良久,這雕塑的胸膛以幾乎察覺不出的速率起伏,方才知曉他是活人,而非雕塑或標本。這男子的一口氣息極為綿長,若不細心,真會以為他是人體標本。

一天,一月,乃至一年,更多歲月。這男子盤膝而坐,宛如從無一絲一毫的波動,彷彿熟悉了這裡的一切。

這男子的面板分明白得很反常,是太多年沒有照耀太陽了,也隱隱像是被塗抹了一層白色的粉末一般。

盤膝的他,忽然睜眼,一道溫潤的光芒從眼裡綻放。輕微的破風聲入耳,走廊的盡頭是皇帝,以及一個矇頭蒙面的王策。

這男子神色似無一絲波動:“你最近半年來得太頻繁了。”

皇帝為王策摘去頭套,淡然道:“我這次帶來了一個,你或許想見一見的人。”

王策眼前恢復光明,撓頭跟皇帝一道走過走廊,穿過兩間屋子,才步入這個房間,一見就嚇了一跳。我靠,這哥們莫非全身打了石膏?

一轉念,王策就懂了,費解道:“陛下,這麼十多年下毒,身體都怕是廢了呢。要來何用,不如一刀乾脆了斷。”切,中毒十多年都活蹦亂跳?這廝難道跟他一樣以為也是中國人?

皇帝失笑:“你眼力倒好,這毒腐蝕性不強,他是武帝,要不了他的命,傷不了身。”王策恍然,驕傲萬分,中國人必定個個都是武帝,抗毒性極為剽悍。

這白化男子目光定在王策面容上,良久,彷彿要把王策刻在腦海裡:“他就是繡兒的兒子王策。不太像,卻有些神似。”

一霎的工夫,王策腦海裡轉過無數念頭,不動聲色。陸續有不少人都說他不太像文繡公主,卻有一些神似之處。

老顧,你那句“絕對不要相信皇帝”,我到底要如何理解才對呢?

王策和這白化男子相視無言,好一會,王策忽然冒出一句:“陛下,公主便是因為他和你反目?”

“繡兒是朕的親妹妹,她便是做了什麼,朕和繡兒也必定不會反目。”皇帝口吻淡定,坦然道:“談季如懷疑朕,有他的道理,你不該懷疑朕。”

白化男子一言不發,王策嘆氣。皇帝這死活不肯承認是他親手殺了妹子,或者逼死了妹子,這就沒轍了。碰到這種賴皮,王策就是多幾張嘴也沒法逼迫人家承認。

皇帝嘆氣,目光慈祥寵溺:“繡兒因朕而死,所以,朕彌補在你身上。你何必懷疑朕的用意?”

這或許是一個不錯的解釋。王策點頭表示接受:“如此說來,公主不是因為逼宮而早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