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卷宗。也沒什麼特別值得注意的特異之處。”

想來,老許也委實想不出,王策跟以往有多少差別。索性,也就只是那一些事。

皇帝點頭失笑,閒說幾句,示意老許太監退下。皇帝的笑意像是一霎凍結了,捻住一朵梅花,半會才道:“王策這孩子,談季如的話,他果真還是往心裡去了。”

老汪太監微微低頭,眼角分明看見,那一朵梅花被皇帝的指尖蹂躪稀爛。

“談季如倒是不愧朕的栽培,好得很,好得很!”皇帝口吻平淡,任憑誰都能察覺他的震怒:“他也是用心良苦,當日的一些話,分明就是有意說給那孩子聽的。”

如果說當日皇帝身邊只有解世銑,是皇帝歷年來身邊保衛力量最弱的時候,那是皇帝有意為之。那麼,王策在場,多半就是談季如有意為之。

無法為繡兒報仇,也要撩撥你皇帝和王策的關係。

可惜,談季如始終還是逃掉了。皇帝也並不後悔,談季如在南衙多年早成了人精,修為在一般武尊之上,當日根本沒有多餘的力量來把人留下。

王策都自信滿滿,相信能逃離北唐,何況談季如。

皇帝思量半會,說:“告訴諸相如和許重樓,暫不要給這孩子外派任務了。朕的兩衙難道無人,一定便要他這個孩子去辦這麼危險的事。”

一頓,憐愛道:“這孩子半年以來,一直操勞,也該放鬆了。”

老汪太監點頭,召人過來低聲交代下去。

……

皇帝摘下水冬青的一片葉子,脆生生的。

皇帝的眼波忽然恍惚,把樹葉含在嘴裡,用舌頭抵住葉子,發出聲音,卻只收獲噗嗤噗嗤幾下。

“以前繡兒說,我很愚笨,總也學不會。”皇帝聲線低沉:“我記得,繡兒小時候,不知在什麼地方學來這個拿葉子吹奏的法子。她一直想教我,我一直也都學不會。”

老汪太監流露一抹黯然:“老奴記得,那時文繡公主還很小,陛下總是很疼她。”

皇帝比文繡公主大了十歲上下,當年的皇帝還是一個皇子,他在宮外有宅子,文繡很喜歡出宮,然後到處去玩,也不知在什麼地方學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文繡有一次興沖沖的用簸箕帶來一堆的蠶,有時會帶來一堆的點心,有時又把他當成模特捏泥人。那就是一個從小就活潑得要命的姑娘。

文繡就是喜歡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學會用葉子吹奏,學會拉二胡,學會很多。

“每是一個冬天,繡兒最最乏味的時候,總是喜歡拿水冬青的葉子來吹奏一首曲子。”皇帝笑了,那是一首很奇怪的曲子。

皇帝面色凝固:“不過,誰都沒想到,有一天繡兒居然帶回來的是……”皇帝徐徐抬手,捏手一合一開,一抹彷彿烈火的罡氣燃燒!

那一天,那一次,繡兒帶回來的,改變了很多人,改變了……一切。

皇帝和老汪太監沉默,良久。

“我不是一個好舅舅,王策是朕的外甥,朕卻不得不利用他來對付皇室,來剷除某些人。”皇帝黯然。

老汪太監安慰:“陛下,只是迫不得已,有一些事總是要人去做。能為陛下做這些事的,便只有王策了。”

皇帝搖頭:“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做一個好皇帝,難道就真的做不了一個好父親好舅舅?”

老汪太監默然,皇帝也默然。半晌,老汪才道:“陛下,是否要多派一個武尊去保護他?”

“不必。”皇帝神色淡淡,摘下一朵梅花:“他不相信朕,他懷疑朕,他想走,那便讓朕看看他的本事,看他有什麼能耐離開北唐。”

“走的掉,是他的本領。走不掉,便哪裡都去不了。”

“是朕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