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害怕起來,甚至想要一把推開她?

是不是因為他知道,只要他和白芸芸在一起,總有一天她會知道這個真相,而這個真相將會讓她離開他?

還是這只是一種他想要證實什麼的藉口?

想要證實即使白芸芸知道了這件事,依然會原諒他?

不!他是皇帝!他不用乞求任何人的原諒!

他只是要告訴這個傻女人,他是個可怕的男人!

只是白芸芸的反應卻出乎他的意料,她沒有震驚,也沒有害怕,只是輕輕嘆口氣。

「我知道。」

「你知道?」

既然知道了,為什麼還這樣傻傻地出現在他面前,自投羅網?

「爹都告訴我了。」

獨孤靳冷笑一聲,「我想他遲早會說的。」

「可是我……我不怕皇上。」

獨孤靳看著她,暗暗揣摩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怕他?即使他曾經對她的父母做過那些事情,她也不怕?

還是,這個傻姑娘只是同情他而已?

「你不用可憐朕。」他臉色一沉,「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他什麼時候落魄到這種地步了?居然需要一個女人的同情?

獨孤靳其實並沒有生白芸芸的氣,他只是氣自己沒出息,居然在這小姑娘面前露出了軟弱的一面。

或者是說,被她發現了他深藏在內心、那最不願別人碰觸的弱點。

他有些粗魯地甩開白芸芸的手,卻沒注意到自己的力道,白芸芸一個重心不穩,加上她腳傷未愈,站不住腳,只見她的身子往後一倒,正巧就倒在池塘邊緣的冰層上。

嬌嫩的粉臀重重摔在堅硬的冰層上,白芸芸「哎喲」一聲,小臉皺得像包子一樣,拚命忍住齜牙咧嘴想要喊痛的衝動。

獨孤靳心下懊悔,連忙上前想要扶起她,怎知他才一腳踏上那薄薄的冰層,多加的重量就讓冰層應聲而裂,白芸芸連驚呼一聲都還來不及,就咕嚕咕嚕地連喝好幾口冰水,沉入了池塘裡。

冷!好冷!刺骨的冰水不斷包圍住她,讓她連掙扎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芸兒!」等不及宮人來救,心急的獨孤靳居然立刻跳下池塘,徒手扯裂眼前的大塊冰層,在冰水裡左撈右撈,最後終於撈出已經凍得嘴唇都發紫的白芸芸。

「該死的!」獨孤靳喃喃咒罵了一聲,不知道是怪冰層太薄,還是自己太重,還是……因為那猛然竄出、幾乎要讓他揪心的心疼。

他脫下外衣裹住白芸芸,抱著她火速回到自己的寢殿,又馬上命人生起一盆火,讓房間裡暖起來。

「芸兒?芸兒?」獨孤靳看著懷裡不停發著抖的小女人,她已經冷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你冷嗎?」

白芸芸瞧他一眼。這不是問廢話嗎?她冷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把衣服脫了。」

白芸芸聽了努力搖頭。

開什麼玩笑?她現在就已經夠冷了,還要她脫衣服?那不是更冷嗎?

「不把衣服脫了,等會兒身子受寒就糟糕了。」

「沒……沒有……沒有衣服……」她結結巴巴地說。

獨孤靳本想伸手就解開她的衣服,但見到她那副凍慘的模樣,心裡一動,又悶悶地收回手。

他在想些什麼?

他居然想對一個可以做自己女兒的小女人出手?

年紀上的差距,還有白芸芸的身分,都讓他忍住了想要一親芳澤的衝動。

獨孤靳剋制著自己不去看白芸芸還在拚命發抖的身體,站起身來,吩咐宮人去準備女子的衣裳。

然後他走回床邊,用一層又一層的厚棉被把白芸芸包成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