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再多說幾句話,畢竟他好久沒看到她了。

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那個誓約?

想是忘了吧?

五歲的女娃兒能記得什麼?

就連他自己都想不起來五歲那年到底做過什麼、說過什麼了。

獨孤靳走出去後,跪在地上的白芸芸才敢偷偷抬起頭來,疑惑地望著那遠去的英挺背影。

「爹,我還以為皇帝都是老頭子呢!」她對跪在身邊的李尋玉咬耳朵。

爹和娘從前與這位皇上的瓜葛她並不知道,因為娘不想讓下一代也捲入這場往事。其實要不是為了協助凌安王的新娘逃出皇宮,平常她爹還不太喜歡一議她進宮來呢。

「他是很老啊。」李尋玉皺皺眉。

糟,怎麼讓芸芸見到了他?

他可是還記得十一年前,那男人是用著什麼樣的眼光在看他的寶貝女兒!

基於做父親的本能與呵護,這幾年來他絕口不提獨孤靳,沒想到為了幫助那個可憐的公主哈蓮娜,他還是不小心讓這兩人見到面了。

雖然獨孤靳剛剛離去時沒有什麼異狀,不過當爹的還是緊張萬分,他一面起身,一面拉著白芸芸猛問:「芸芸,你……你對他有印象嗎?你覺得他不老啊?其實他的年紀和爹爹差不多羅!而且你看他一副睡不飽的模樣,臉上又沒什麼笑容,好像總是很疲倦的樣子,這樣的男人一看就知道身體可能有些問題,將來……」

「爹,你說這麼多做什麼?」面對親爹的滔滔不絕,白芸芸一頭霧水,「我只是有點訝異他看起來沒我想像中那麼老,如此而已。你想到哪兒去了?」

「你不覺得他有些面熟嗎?」

「嗯……沒印象。」白芸芸搖搖頭。

呼,李尋玉鬆了一口氣。

也對,才五歲的娃兒能記得什麼?

「爹,你說我們會不會有事啊?剛剛凌安王那股狠勁,嚇得我腿都軟了耶。」

「放心、放心,不會有事的。」

「爹,你怎麼這麼有自信?」

「如果連那個男人都處理不了這點小事,他也不配當皇上了。」

「那個男人?爹,你這樣稱呼皇上啊?不怕被砍頭嗎?」白芸芸搗住嘴,不敢相信自個兒的親爹居然這麼無禮。

李尋玉翻翻白眼,不想繼續解釋下去。

再說下去,十幾年前的舊帳又要拿來翻了。

「總之,沒事就是沒事,你放心。對了,你什麼時候要回齊王府?」

「爹,我昨天才來,你今天就要趕我回去啦?人家難得來皇宮裡開開眼界,你就讓我多待幾天嘛!」

「不太好吧……」皇宮畢竟是獨孤靳的地盤,他保護女兒的能力有限啊。

「爹……」天下所有的女兒都知道,要讓爹爹答應自己的請求,最好的法子就是撒嬌。

李尋玉果然也無法擺脫女兒的致命招數,幾句軟綿綿的撒嬌就讓他只有說好的份,不過,他有但書——

「你千萬要小心那個男人,沒事就別和他見面。」

「為什麼?」

「因為你爹年輕時可被他害慘了!」

鬱郁鬱

越被禁止的事情,就會引起越大的好奇心。

白芸芸也只是一個平凡的小姑娘,雖然爹爹警告她少往皇宮內院跑,免得遇見那個男人,但她還是忍不住好奇,悄悄跑到御花園,想要看看這名聞天下的大花園。

不料她花沒賞到,卻見到了爹爹千叮嚀萬叮嚀,不願她見到的那個男人,正帶著幾個侍女,一臉落寞地坐在花園涼亭中,手裡還拿著一杯酒。

借酒澆愁嗎?

那個人不是皇帝嗎?皇帝不是擁有全天下的江山與美人嗎?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