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面對一個難題,就是中國人普遍把資本主義和市場經濟畫等號。總認為社會主義就是計劃經濟,資本主義就是市場經濟,今天搞市場經濟就是搞資本主義。由於這個理論問題沒有解決,所以中國的企業改革就出現了徘徊、停滯、觀望的局面。這些錯誤的看法和認識,不符合中國改革開放的初衷,不符合中國改革開放這樣一個重大戰略性調整,不符合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黨提出的政治路線、思想路線、組織路線。中國改革要向縱深發展,首要的難題要從理性上解決這些認識。

何大福接著挑開第二個問題:以經濟效益為中心與政治掛帥的問題。

新中國成立以後,一直強調政治掛帥,特別是“###”中,政治掛帥被喊得震天響,所有的中國人都害怕戴上一個政治不掛帥的帽子。改革開放中,作為一個企業領導人,重要職責就是走向市場、搞市場經濟,按經濟規律把企業辦好、辦活、辦強、辦大。要這樣就必須要把企業的根本目的搞清楚,那就是創造合理的和較好的經濟效益,應該以效益為中心。作為國家應以經濟建設為中心,作為企業應以效益為中心。因此,我們所有活動都必須以效益為中心來展開。企業一系列活動都應當是經濟運作,都屬於經濟領域的行為,並不是一動就牽涉到政治掛帥的問題。這個理論問題也是個大是大非問題。如果不解決,我們就不敢放大膽去創辦好企業。很多人長期以來揹著政治掛帥的枷鎖,很難有所突破。搞經濟的人,在國家地位排在第三第四位,在社會上認為是排後面幾位的人才。一句話,在中國搞經濟不如搞政治,這個現實問題更加影響企業在經濟改革中的發展。所以我們認為,不把政治掛帥的帽子從自己頭上拿掉、從企業頭上拿掉、從思想上改過來是不行的。

講壇上的風波(2)

何大福越說越關鍵,一口氣又說了其他幾個問題,他說:第三是企業與政府的關係問題。

改革開放,一個重大內容是政企分開。將企業從政府的懷抱中抱出來推向市場。以往幾十年在計劃經濟領導下,所有企業都是由政府來包的,資金大部分由政府來投資,產品大部分由政府安排,市場也由政府來控制。現在要將政企責任分開,社會上就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一個企業按市場經濟規律辦事,“不找市長找市場”,政府官員就有一種失落感,認為你現在目無組織、目無領導,眼裡沒有政府了。如果我們企業什麼事都找政府、都請示政府,遇到棘手問題時政府官員又說:不是叫你們找市場嗎?你們怎麼又找我們?所以政企難分難解的問題,一直束縛著中國企業的改革。

幾十年來,政府官員習慣於什麼事都想參與,什麼事都要發表意見,什麼事都要制定一些管理辦法。企業經濟制度在改革,政府政治制度沒有改革,從而出現政企關係難以處理的棘手矛盾。很多企業也養成了一個事事找政府的壞習慣,認為只有這樣做錯誤犯的少,可以不會影響政企關係,得到政府的庇護,對企業非常有利。當地有一家企業,辦垮了辦糟了。在追究責任的時候,這個企業領導人抓著一個筆記本說:這個企業是某某領導要求辦的,支援辦的,叫我們這樣辦的,這個責任怎能由我們來承擔呢?政府難道一點責任沒有嗎?所以現在一些企業辦垮了、辦糟了、辦倒閉了,所有債務都由政府掏錢,所有人員都要政府安排。所以很多職工就圍在政府周圍轉,坐在政府大門口,要求政府解決問題。

改革開放,搞好政企關係是一個重大課題。以往的做法形成,各級政府的負責人就是該級地區企業的總經理,企業只不過是他一個小部門。時至今日他們還是以這樣的習慣來處理問題、解決問題。特別是改革開放向縱深發展時,仍然是企業在干政府的事,政府在幹企業的事,政企難分難解。這個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