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條條魏軍士卒的性命,眨眼工夫,便被他殺死了幾十名魏卒。

然而他麾下的騎兵們,卻在無數魏卒的撲殺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減員,待等到項孌深陷虎賁禁衛的包圍時,他身後就只剩下四五名渾身是傷的騎兵。

直到最後,就連最後一名騎兵,亦在項孌的背後倒下,臉上猶帶著自豪、不甘、擔憂的複雜神色。

此時在虎賁禁衛們的包圍中,就只剩下項孌一人。

可誰能想到,縱使是虎賁禁衛,此刻亦對眼前這個楚國的猛將,充滿了驚恐。

原因無他,只是因為他們已有數十名同澤,死在了眼前這個怪物的手中。

瞧見這一幕,魏王趙潤心中不禁感慨,得虧留守在他身邊的那五百名士卒,乃是禁衛軍當中的精銳,是名為虎賁禁衛的君主近衛,作戰能力並非尋常魏卒可比,否則,方才那項孌率領三百騎兵襲他本陣時,搞不好真會出現單騎討殺敵軍統帥的驚人一幕。

不過眼下,那項孌也到此為止了,縱使他再勇武,也無法單憑一己之力,突破剩下四百餘名虎賁禁衛的包圍,更別說在虎賁禁衛的外側,還有許許多多等著圍殺項孌的魏卒們。

“將軍不嘗試看看勸降麼?”

天策府參將翟璜低聲對趙潤說道:“倘若這等猛將願意歸順我大魏……”

趙潤看了一眼翟璜,反問道:“你覺得那項孌會願意歸順?”

“呃……”

翟璜面色一滯,抬頭望向遠處正在大口喘氣的項孌,旋即說道:“試試而已,萬一能成呢?”

其實他也明白,似項孌這等自傲的猛將,又豈會做出投敵的舉動呢?

只不過他覺得,似項孌這等猛將,若就這麼戰死在此,實在是太可惜了,是故他才有此一問。

“項孌不會投降的。”

趙潤微微搖了搖頭,不過,他最終還是允許了翟璜前去嘗試。

可能是他內心中,亦希望能使項孌這樣的猛將臣服。

在得到趙潤的允許後,翟璜撥馬上前,暫時下令制止了虎賁禁衛對項孌的圍攻,旋即他對項孌高聲喊道:“項孌將軍,我國君主十分欣賞將軍的神勇,倘若將軍肯解下兵甲,誠心歸順我大魏,我國君主必將將軍奉為座上賓。”

渾身是血的項孌聞言扭頭看了一眼翟璜,哈哈大笑,旋即,竟再次撥馬上前,主動衝入了眾多虎賁禁衛當中。

他,甚至懶得與翟璜多說。

“太高傲了,這個項孌……”

勸降失敗的翟璜搖了搖頭,旋即頓時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指著項孌對虎賁禁衛下令道:“圍而殺之!”

一聲令下,虎賁禁衛們頓時再次湧向項孌,他們用手中鋒利的斬馬刀,狠狠刺向項孌。

雖然項孌揮動手中的長柄戰刀,左揮右擋,但最終還是擋不住那麼多刺向自己的兵器,被一名虎賁禁衛的斬馬刀刺中了右腿。

而他胯下的坐騎,更是被虎賁禁衛們亂刀戳死。

在絕境之中,項孌大吼一聲,躍身下馬,旋身揮舞手中的長刀,生生又將周圍的虎賁禁衛逼退。

在那短暫的空隙中,項孌低頭瞧了一眼跟隨他多年的愛馬,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見身後已再無一名活著的麾下兵將,縱使是他這等剛毅的猛將,眼眸中亦不免泛起幾分憂傷。

而趁著這個時候,翟璜又高聲問道:“項孌將軍,何不考慮考慮翟某的良言?似將軍這等天下少有的猛將,戰隕此地,實在太可惜了……”

然而,項孌還是沒有理睬他,只見他將右手手中的長柄戰刀杵在地上,減輕右腿受傷帶來的影響,同時他的左手抽出了腰間的佩劍,用劍尖指著前方的虎賁禁衛厲聲喝道:“來!再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