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的口誤。而且念地聲情並茂、抑揚頓挫,哪怕是最苛刻的祭祀禮官,恐怕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此人……

趙弘潤不由地眯了眯眼睛,有些吃驚地望著那駱璸。

要知道,雖然一篇祀天祭文充其量也就是千字左右,但問題是。但凡用於祭祀的祭文,用詞相對生僻,一般人就算是對照著祭文念,也很難念得像駱璸那般有如行雲流水般的通暢。

是的,哪怕是趙弘潤,都沒有萬般把握。

不可否認,只要看過一遍的文章,趙弘潤幾乎都能默寫下來,但這並不意味著他能一字不差、毫無口誤地背誦下來。畢竟口誦與默寫,是有著本質區別的,前者難度更大。

而那駱璸,卻從頭到尾毫無停頓地將他所著的那篇祀天祭文給背了出來,眼瞅著這一幕,祀天壇上大多數人都不禁為之目瞪口呆。

此人,也有過目不忘的才能?

作為過目不忘才能的擁有者,趙弘潤並不是自以為是地以為。這天底下當真就沒有能在才能天賦上超越他的奇才,但是。他也從未想過這麼快就遇上一位。

雖然並不能肯定那駱璸的天賦當真遠超他趙弘潤,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便是,這駱璸亦擁有著過目不忘的天賦。

否則,他絕對不能如此順暢地將通篇祭文背誦出來。

而除了驚訝於駱璸的才能外,趙弘潤更加吃驚於此人的膽氣。

要知道。眼下那駱璸僅僅只是東宮太子弘禮身邊的幕僚,此番他能踏上祀天壇,也只是因為東宮太子弘禮對他格外器重,讓他手捧那份祭文罷了,否則。似他這般平民身份,根本沒有資格踏足這裡。

沒見連玉瓏公主,連眾皇子的宗衛們都沒有資格踏足這裡麼?

可就是這樣一位頂著平民身份的幕僚,當著祀天壇底下近十萬大梁百姓的面,面色自若地背誦出他所著的通篇祭文,並且做到毫無停頓,且不說他的才能,單單是這份膽量,就足以使人更高看一籌。

駱璸……應該不是雍王的人!

趙弘潤輕吐了一口氣,憑著駱璸方才出人意料的舉動,他終於認定,這駱璸十有**不會是雍王弘譽的人。

因為此番若沒有駱璸的話,相信東宮太子這回鐵定要倒黴,很有可能會在雍王弘譽後續一系列傳出的謠言中被打倒,被迫戴上被天所棄的高帽子,從此一蹶不振。

當然,不排除那至今還在演戲,明明是雍王的人,卻幫東宮太子解圍,從而得到後者的信任等等,只不過,這種可能性在趙弘潤看來實在太小了。

明明可以一棒子打倒,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難不成雍王弘譽覺得憑藉此事還不足以搬倒東宮太子,因此設下計中計?

倘若當真如此,那趙弘潤只能承認,雍王弘譽這位二哥,實在是也太工於心計了。

只不過,當趙弘潤從雍王弘譽眼中瞧出了些許驚愕與難以置信時,他心中釋然了:駱璸不會是雍王的人,並且,雍王弘譽也未料到那駱璸竟然用這種方式替東宮太子解了圍。

假唱……不,應該是假念。

趙弘潤饒有興致地望了一眼太子弘禮與幕僚駱璸,旋即拿眼偷瞧身邊雍王弘譽的表情。

看得出來,雍王弘譽明顯有些失望,皺著眉望著那駱璸,眼神很是複雜。

而這個時候,趙弘潤總算也猜到了雍王弘譽的整個意圖:一石二鳥!

是的,一石二鳥。

很顯然,雍王弘譽非但打算借今日的祀天儀式一悶棍將東宮太子打暈,更要藉機離間東宮太子與其幕僚駱璸的關係。

至於為何要離間兩者的關係,待看到方才那駱璸精彩的表演後,相信不難猜測。

此人,是名副其實的俊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