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左侍郎孟隗見此連忙還禮,連連直說不敢:“下官當不起肅王殿下此禮,殿下有何吩咐,儘管說來,孟某與工部無有不從……不過下官有言在先,這打仗的事,孟某實在不擅長啊……”

瞥見這位孟大人滿臉的猶豫為難之色。趙弘潤似乎是猜到了什麼,笑著說道:“孟大人放心,本王豈能是大材小用,讓工部的諸位提著刀子去跟楚人拼命?……工部的諸位,你等的性命在本王心中可是金貴地很呢!”

孟隗喜滋滋地聽著趙弘潤的恭維,心中不覺很是高興,畢竟在大梁,很少有人會將他們這些工部官員當回事。

“承蒙殿下器重。哪怕是殿下讓下官提著刀子去跟楚人拼命,下官也認了!”

“哈哈。”趙弘潤笑了幾聲。握著孟隗的手臂將他引到帳內桌旁,指著桌上幾張圖紙說道:“孟大人,本王希望工部的諸位能助我軍增固這座軍營的防禦。”

“原來如此。”孟隗恍然大悟,低頭一瞧桌上的圖紙,臉上不由得露出幾許驚訝之色:“咦?這幾張圖紙……”

他不由自主地拿起最上面那張圖紙,仔仔細細地觀瞧。

那是一張鳥瞰圖。畫的正是這座軍營,可讓孟隗感到驚訝的是,這張圖紙畫得極其工整、詳細,絕非是隨手畫的,倒像是用尺子等度量工具一筆一筆縝密繪畫。甚至於上面還標記了長寬、方向,使得久浸於此道的孟隗一眼就能瞧明白這個軍營的大致規模與營內的建築。

“……”

孟隗似乎是瞅出了什麼不尋常的地方,伸手小心地在圖紙上的直線上輕輕摸了摸,隨即若有所思地望著趙弘潤:“炭?”

趙弘潤微笑著點了點頭。

是的,孟隗手中的圖紙是由炭筆畫的,倒不是他刻意地賣弄什麼,原因在於用毛筆畫這種圖紙,很難畫出讓他滿意的直線,再者,毛筆很容易滴下墨汁,汙染了整個圖紙。

因此,趙弘潤叫宗衛們找了幾根柳枝燒成炭,然後用利刃將炭削成筆的形狀,製成最簡單的炭筆。

用炭筆畫直線,可要比用毛筆畫直線的效果好得多。

孟隗好奇地拿起桌上一支炭筆,問道:“木炭?”

“不,是柳枝的炭。”

“哦……”孟隗恍然地點了點頭,旋即,他發現桌上還有幾塊掰碎的幹饅頭,碎末明顯成黑色,他心中微微一動,小心地拿起炭筆在圖紙上的空白地方畫了一道,旋即拿起一塊幹饅頭輕輕擦拭了幾下。

如他所料,圖紙上的炭筆痕跡逐漸被擦拭掉了,雖然仍有痕跡,但顯然要比用毛筆畫好得多。

這個倒是不錯,我工部可以效仿……

孟隗歡喜地想道,畢竟但凡是工部的官員們,畫圖紙向來是他們最頭痛了,因為毛筆蘸墨水畫出來的圖紙不具備可修改的功能,往往一筆畫錯整張圖紙就報廢了。

而趙弘潤所用的這種方法,顯然可大大提高容錯率。

回過神來,見獵心喜的孟隗見肅王趙弘潤在旁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禁有些尷尬,自嘲道:“下官就是這樣,瞧見好東西都忘乎所以了……殿下,你是打算如何增固這座營寨呢?”

見此,趙弘潤拿起另一張圖紙,指了指圖紙,說道:“孟大人請看。”

這第二張圖紙,是一份營寨木牆的剖圖面,因為趙弘潤畫得非常規矩,因此孟隗瞧了幾眼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殿下,這些傾斜對外的固定於牆外地上的,是何物?”

“是這樣的,我軍剛剛取得一場大捷。收繳了楚軍的器械無數,本王打算將那些楚軍的長槍用在這裡,固定在牆外,防止楚軍靠近,攀登營牆。”

“唔……那木牆上這些……”

“也是從楚軍處收繳來的刀劍,本王打算從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