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了安陵人。

再者,在這場約賽中,他們亦見識到了安陵人的實力,尤其是在初期的打擂臺時,他們鄢陵城內不知有多少勇武的小夥子被安陵人打敗。

尊重對手,才會讓己方的勝利變得更有價值!

“諸位縣鄰……我等也回去吧。”

安陵縣令嚴庸深深注視著那塊界石,長嘆了一口氣:“來年,來年贏回來!”

對!

來年贏回來!

十幾萬安陵人,默默地拆了簡易篷屋,默不作聲齊刷刷地返回安陵。

在遠處的山坡上,奉命前來保護比賽場地的鄢陵軍大將屈塍,正與他麾下的部將們輕聲議論者。

十幾萬安陵人默不作聲,一片死寂,這一幕帶給鄢陵軍的壓力可是相當大的,要知道似公冶勝、左丘穆等將領,方才生怕那些安陵人突然暴動。

十幾萬安陵人與十幾萬鄢陵人若是發生肢體衝突,他們兩萬鄢陵軍如何制止地了?

好在最壞的一幕並沒有發生。

“安陵人,也不是那麼不講道理嘛。”部將左洵溪輕笑著說道。

眾將領們對視一眼,曬笑搖頭:他們皆曾是進犯魏國的楚軍士卒出身,有何立場指責魏人的好壞?

但不可否認,安陵人雖然輸了,但是他們卻贏得了尊嚴,不說別說,光說十幾萬鄢陵人在撤離時,並沒有發生嘲諷、譏笑的聲音,就足以證明這一點。

當然了,明日就不好說了。

鄢陵人辛辛苦苦贏了這場比試,不在安陵人面前嘚瑟嘚瑟,簡直對不住他們在比賽中捨身忘命,天曉得這場比賽叫多少鄢陵人的嗓子今後至少半個月內出不了聲?

“輸勢不輸人……贏了今年,未必能贏來年啊。”將領華嵛感慨地說道。

在這裡的將領們都有這樣的預感:來年,有的瞧了!

而在這邊所有人都在預測著來年兩縣約賽的勝敗時,唯獨屈塍這位鄢陵軍大將,他所考慮的,卻是這場約賽背後的事。

真是高明啊,肅王殿下……今日之後,安陵與鄢陵仍然對立,但導致對立的原因,恐怕與以往相比卻要發生巨大的改變……果然,肅王的權謀並非魏國其餘那幾位皇子可比……

略有些小心思的屈塍,眼中閃過一絲決意。

之後三日,風平浪靜。

待等到第四日,安陵人的噩夢就開始降臨了,作為勝利者的鄢陵人開始組團挑釁安陵人,他們甚至堂而皇之地進入安陵城,在城內閒逛。

安陵人氣地幾近吐血,可他們沒有辦法,因為他們輸了,正如肅王趙弘潤所說的,成王敗寇。

倒是有些安陵城內的貴族子弟氣憤不過,叫囂著要給那些鄢陵人一點顏色看看。

但說到底,這也就只是叫囂而已,而且還是心虛的叫囂,誰都清楚,既然那位肅王殿下提出了公平公正這個詞,那麼,任何違反遊戲規則的人,都會遭到那位肅王殿下最殘酷的打擊。

他們唯有忍,忍到來年兩縣再次約賽的時候,再洗刷揹負的屈辱。

而在這種大勢下,貢氏兄弟一案,彷彿早已被兩縣的縣民遺忘了似的,沒有人再提起。

哪怕是作為苦主一方、如今卻是勝利者的鄢陵人。

“你一定會被禮部追究的。”

在安陵縣衙的書房內,趙來峪揶揄著趙弘潤。

因為這兩日,閒著無事來安陵瞎逛的鄢陵人,比以往暴增了何止數百倍。

那些鄢陵人,在安陵人咬牙切齒的注視下,在安陵的酒館裡,在大街上,三五成群地溜達著,彷彿是得勝的將軍巡視著戰敗者的領地。

反觀那些安陵魏人,哪怕心中憋著火,亦沒有臉面挑事,簡直是對鄢陵人避退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