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泥給她燒的炭火到底暖不了她的心哪!

“傻丫頭,雲妃是什麼樣的人,你難道不清楚嗎?皇兄又那麼寵她,你這麼聰明,你怎麼惹到她?”景遙一手扶住她的腰身,一邊捧著她的臉,望著她問道。

雲容垂著眸子,將情緒藏在眼睫下,搖搖頭,咬著唇沒說話。

是的,她太笨了,太意氣用事了,以為耍點小聰明就能影響到雲妃,太天真了,不過,以後不會了…。雲容被子底下那拳頭握得緊緊的。

雲容不回他,他哪裡忍心逼她,又把她抱在懷裡,喃喃道:“這皇宮是什麼地方,你稍有差錯,可能就丟了性命,雲容,這裡不適合你,你跟我出宮吧,正好這次你又犯了事,我去求皇兄,讓他遣你出宮!”

“不要!”雲容猛的從他懷裡抽出來,身子乏力一下又掉在了榻上。

“雲容…”景遙一驚,忙扶住她,將她放好,自己轉過身坐在了塌沿,景遙見她生氣,又緊張道:“好好,我不說了,你趴著,我來給你上藥!”說著,伸手要去掀開她的被子。

雲容連忙抓住了他的手腕,臉上一陣通紅,“王爺…再過幾日,我自己就能換藥了。。”

景遙怔住,手中的動作也停止了,咬著牙,望著她,看著她無力地緊了緊被子,小心的縮著頭,似一個虛弱的蟲卵,小心翼翼地縮在殼裡,怕被打擾,怕受傷害。

可她越這樣,他越不退縮!

“雲容,你今日若不讓我給你上藥,我現在就去御書房,跟皇兄稟明你的身份!”景遙紅著眼瞪著她道,手指著御書房的方向!

咬牙無奈,最終用了威逼這一招。

雲容眉睫輕抖,兩行眼淚滑出眼角,一陣痠痛席捲全身。

兩人就這樣默默地呆了半晌,屋子裡靜到只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片刻後,景遙再去掀開被子,準備給她塗藥時,雲容一動不動,只是將腦袋埋進了被子,無聲無息。

“不許看!不許碰,遮眼!”雲容喏喏的聲音隔著被子傳來,

景遙不再猶疑,緩緩掀開蓋住傷口的衣衫,他頭輕輕一側,抬目看去……霎時,手一抖,眼眶痠痛,

入目的不是凝固成黑炭的血塊,便是怵目驚心的血肉,景遙滿目悽楚,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全身上下似千萬只蟲子在咬他,吞噬著他所有的理智。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拿著布遮住眼睛,跟木贏那般給她換藥,

景遙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給她上好藥膏的,只知道時間好像過去了很久很久,而云容自始自終沒有哼出一聲,也許她已經麻木了吧。

景遙理好後,才輕輕蓋好被子去瞧雲容,卻見小丫頭嘟囔著個嘴已經睡著了。他鬆了一口氣,靜靜地看了她好一會,直到生辰不早了,他才俯身上去在她額角落下一吻,不捨地起身往外去。

出明光殿之前景遙依舊去書房給景恆告退,只是與先前賴皮撒嬌不同,這回他似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落在景恆眼裡又是一番好氣。

待景遙丟下一句“他明日再來”的話走後,景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景恒指著景遙離去的背影,怒氣橫生道:“秋霖,景遙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怪朕打了雲容?他們到底明不明白朕為什麼杖責雲容?”

秋霖苦笑不已,這七王爺也真是的,明知道皇帝因他跟雲容走得近才數罪併罰懲戒了雲容,他不但不引以為戒,反倒毫不避諱,說明日再來,還甩臉色給景恆看錶示了不滿。這凡是個頭腦清晰的人,都幹不出這樣的事啊!

“陛下,老臣覺得七王爺簡直膽大包天!”秋霖憤憤道,

他跟在景恆身邊這麼多年,很清楚,這個時候挑事反倒有利於景恆放下戒心。

聖心難測,景遙與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