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維恩蘇霍伊公爵夫人曾是所有歌頌戰爭歌頌泰坦戰士的文學家裡的佼佼者,但當她步入晚年,特別是在她的丈夫、安魯王朝炮兵總監塔馮,蘇霍伊元帥卸任之後。她已成為一個徹底地反戰者,這種理性上的變化主要取決於安魯王朝發動的戰爭已經成為侵略和掠奪地代名詞。在這一時期,她的作品更加驅向現實、驅向憤怒、驅向淋漓盡致地諷刺。並且進一步的成熟,直到忍無可忍的維多利亞一世女皇陛下以蘇霍伊家族的興衰榮辱相脅迫。她才不得不停下寫作,但此時此刻,安魯王朝的擴張策略已經被她地羽毛筆糟蹋得差不多。

教歷857年8月間,度過了鐵血的青年時代、幸福的中年時代,到了哀傷愁苦激憤無助的晚年。蘇霍伊公爵夫人鬱鬱而終。礙於女皇陛下嚴令,深愛她的丈夫甚至無法為其送殯,只有一個公證人和一個牧師見證了泰坦文學史上最偉大的女人在與理想和現實的痛苦搏鬥中黯然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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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蘇霍伊公爵沒有出席妻子的葬禮,但他在妻子墓前排開了22975朵雛菊,象徵炮兵元帥與妻子共同走過的22975個日日夜夜。

同年12月,安魯王朝炮兵元帥心臟病發,死於妻子在灰熊要塞的書房。第二年1月,不顧蘇霍伊公爵要與妻子合葬地遺願,維多利亞一世女皇陛下親自主持了炮兵元帥的盛大國葬,這位雄霸天下的皇者集合了王朝所有地炮兵將校。將近代炮兵體制和炮兵戰術的開創者葬入早已遷居維耶羅那的安魯英靈堂。與妻子的葬禮不同地是,擺在炮兵元帥遺體前的雛菊只有一朵——誰都知道這朵細瘦纖弱的小花象徵著什麼。

“是雛菊嗎?如果我猜得沒錯,雛菊象徵著純潔樸素。好象和水仙的意義差不多!”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攝政王殿下轉出別墅,他帶著真誠的笑容迎向美麗的新娘。

女孩子們停止喧譁,和等同一位帝王的安魯家長比起來,她們只是一群掛著貴族頭銜的鄉下野丫頭。

野丫頭有野丫頭的智慧!女孩子們向親王殿下無可挑剔地行禮。白蔥似的手指輕巧地提著裙襬,頭垂得低低的,雙腿微彎、腰微彎!可以想見,從攝政王的角度看,他一定會注意到女孩子們刻意放低的束胸和一大片白花花的、閃耀著青春氣息的高聳胸脯。

“伯爵夫人日安!尊貴的小姐們日安……”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微笑著還禮,他自然不會和自己的好運氣作對,女孩子們的胸口之光盡收眼底,攝政王殿下樂得哦啦哦啦地叫。

“哦啦哦啦……新娘子準備好了嗎?”

菲尤拉羞惱地點了點頭,她不明白攝政王殿下為什麼要在婚禮之前跑到女賓區湊這個熱鬧,按照古老的泰坦婚慶習俗,新娘在行禮之前見到家長之外的男性是不吉利的。儘管克利夫蘭伯爵小姐是個開放的愛做夢的女孩子,但她在某些方面仍謹守著泰坦貴族與生俱來的傳統。

“準備好了?那就跪下吧!”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微笑著,他好象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命令是多麼莫名其妙。

見多識廣的伯爵夫人碰了碰呆愣著的新娘子,菲尤拉就心不甘情不願地單膝跪地,她皺著眉頭、苦著臉,生怕攝政王殿下的大軍靴踩到婚紗的裙襬,這條裙襬她繡了一整夜!

“以泰坦帝國阿萊尼斯一世女皇陛下之名,以天父、聖母、聖子、聖靈為證,由我,帝國攝政王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冊封菲尤拉維恩克利夫蘭為帝國公主!從今起,菲尤拉,維恩,克利夫蘭公主殿下的監護權將交由女皇陛下和帝國皇室!”

菲尤拉大喜過望,她在得知婚期的時候就在犯愁,作為一個新娘,在她身邊連一個合法監護人都沒有。她的父親、她的叔叔、她的兄侄,克利夫蘭將軍家的勇士都在北方戰場上犧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