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這個陌生的男人,可血液中留存下來地印記卻又讓這個剛剛學會說話和走路的小美人稍稍有些猶豫。

奧斯卡被小女兒的美麗完全吸引住了,在看到女兒的畏懼之後。他手忙腳亂地從懷裡摸出一個皺皺巴巴的毛絨玩具。父親將這個玩偶遞給女兒,可他突然發現玩偶上竟沾著血跡,奧斯卡有些懊惱,必定是這個小東西擦到了他的傷口,他將玩具上的血跡在自己衣袖上用力擦了擦,然後重新遞給還沒有大人膝蓋高的小女兒。

伊芙泰勒仍在躲躲閃閃,她不知道陌生人遞來了一件什麼東西,但是!她感受到陌生人的親切、感受到流經心臟的血液在向她傳遞某種訊息。

伊芙泰勒小心地挪出母親地裙襬,她從陌生人手裡接過玩偶,然後就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樣紅著眼睛叫了一聲:“爹地……”

“哦啦……哦啦……哦啦……”一種前所未有的情感悍然擊碎了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全部地偽裝。他哆哆嗦嗦地囈語、他顫顫巍巍地攬住面前這個小得離奇、小得彷彿稍稍一碰即會打碎的玻璃天使!光明神在上,這是他的女兒,旁邊還有他的兒子!

突然!一道異常凌厲地拳風襲向奧斯卡的額頭。就在所有的女人全都嚇得閉上眼睛的時候,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突然探手一攬便擋住了米卡爾特的攻擊。

父親放開女兒,他抓住兒子的拳頭,並用長著厚繭的手指使勁颳了刮卡爾的鼻子。他已預感到這個好鬥的小傢伙在未來一定是個偉大的騎士!

“拳速很快!但著力點和發力點都隨著過快的拳速產生偏移!”

米卡爾特似乎是在仔細思考父親的教誨,他在琢磨一番之後重新遞出一拳,但他的母親已經忍無可忍地掖住了這個小瘋子!

奧斯卡像薇姿笑了笑,然後他便轉向懷抱男嬰的阿歐卡亞,他在擁抱女伯爵的時候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悄悄說,“對不起……”

女伯爵沒有言語,她只是主動把孩子交到安魯主母手裡,然後便對男人低聲說,“快進去……午餐……午餐在等你!”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在享用午餐的時候一直沒說話,他只是靜靜地打量圍桌而坐的女人和孩子。在餐後,一位常年留居賈伯麗露宮的大畫家請求攝政王殿下留下他的一副作品。從來都不曾給自己留相的奧斯卡出奇地答應了。

在宮殿的巨型天光畫室裡,以一幅神教經典壁畫為背景,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集合了安東妮、薩沙伊、阿赫拉伊娜、卡羅阿西亞,當然還有薇姿德林和阿卡。在換好衣服的阿萊尼斯走進天光畫室的時候,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帝國女皇摘掉了皇冠,也沒有穿戴那身與此時此刻的氛圍格格不入的皇袍。

於是,奧斯卡坐在他最終愛的冰熊沙發裡,一手抱著玻璃樽一樣美麗的小女兒,一手攬著沉沉睡去的小兒子,身邊還站著面無表情的大兒子,他的妻子和情人分列左右圍攏著他。

“注意!保持這個姿勢……”畫師邊說邊在一塊巨大的畫布上落下濃重的第一筆。

後來,《安魯大帝在802·5·11》成為唯一一幅描繪了大帝與其眾多女性的傳世之作,也是世界帝王畫像中最為重要的一幅肖像作品。它的意義並不在於高絕的藝術價值,而是向後人揭示了一代帝王與愛侶之間的情感糾葛和安魯皇室內部最初的、由女性組成的利益集體。

第二十九集第四章

從瓦倫要塞一直向東,要到達坎登戈爾,先得去羅斯城。802年5月12日,瓦倫要塞衛戍軍第415師師長隆貝里哈森齊中校帶著他的二團戰士在遠離國道的一個廢棄農莊過了一夜,按照中校的算計,他和第二團僅存的九名戰士再有小半個月就能抵達羅斯——那裡有通往首都戰區的最後一個兵站。

小半個月?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