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渡過這條河,便成為了一個新的難題。

游過去,那肯定是不現實的,因為河水中的鬼氣會侵蝕眾人的身體。

飛過去,自然也是有問題的。因為這條陰河既然在鬼王城之外,那麼肯定就要起到保護鬼王城的作用。所以,絕對有什麼東西會阻止飛行。

按照樂正珏的想法,既然這陰河也是條河,那說不定水天懮能把這條河給掌控起來。

哪知道水天懮卻道:“這陰河裡的河水並不是水,而是怨氣凝成的液體,我可是無能為力的。”

正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忽然從遠處的河面上,晃晃悠悠地蕩來了一條黑色的帶蓬小船。

撐船的人身材高大,面色白淨,鬚髯一尺有餘,看起來很威風的樣子。

小船到了眾人面前,那人也不開口說話,只是靜靜地等著眾人上去。

上,還是不上?

上去,萬一這船伕中途變臉,或者有什麼陰謀,那怎麼辦?

不上,恐怕只有這一條途徑通往鬼王城。

正在猶豫間,獬豸卻從樂正珏的器中洞天裡出來,看了一眼那船伕,眼中飛快地閃過了一絲什麼,隨後對樂正珏道:“沒關係,上船吧。”

自從來到鬼界之後,獬豸就有些古古怪怪的。但是既然獬豸都這麼說了,眾人便淡定地上了船,坐進了船艙裡。

從上船的那一刻,眾人就聞到了十分濃重的血腥味。

等坐進船艙裡的時候,樂正珏忽然低聲道:“甲板。”

“甲板?”花千錦有些不明所以地重複了一遍。

“血腥味,來自甲板……只怕那黑色的甲板,根本不是油漆染黑的,而是常年被血液浸泡後,血液留在上面後的顏色。”

樂正珏說的不錯,那根本就不是純粹的黑色,而是紅得發紫,紫得發黑的顏色…。究竟要用多少的鮮血,才能把船體沾染成這個顏色啊!

但是那沉默無言的船伕卻關上了船艙的門簾,看他的表情,似乎這樣做會安全很多。

樂正珏眾人也不想惹事,當下樂正珏取出觀天寶鏡,開始觀察著外面的狀況,卻發現四周除了黑水還是黑水,甚至根本分辨不出方向。

小船就這樣飄蕩蕩蕩飄飄,向著不知名的地方駛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感覺船不動了。

隨後門簾一掀,那船伕示意眾人上岸。等眾人都腳踏實地了,他才慢慢地搖著船消失了身影。

這個船伕,居然如此古怪……

樂正珏沉思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轉過身子來望向遠方。

在陰沉的霧氣中,有一座高大的城池若隱若現,想來那就是鬼王城。

“走吧。”

一路向著鬼王城的所在走去,周圍的景色,也從一無所有的一片霧氣迷濛,變成了一片黑色的無盡平原。

這個黑色的平原上除了黑色的土地之外什麼都沒有,只是偶爾會出現一棵或者兩棵黑色的、光禿禿的樹木,看起來有一種荒涼而絕望的感覺。

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只是這一路上,別說是鬼物,就連鬼物的影子也沒有。眾人只是沉默地走著,甚至連開口說話的慾望都失去了。

“這到底要走多久才是一個盡頭啊……”花千錦的耐心已經到了一個極限。

“我也不知道,走下去吧。”樂正珏低聲道。

那鬼王城,原本是充滿了兇險的戰場,此刻卻變成了支撐眾人繼續走下去的希望,有些微妙的諷刺。

但這世間的事,往往就是這樣,每當看似山窮水盡之時,轉身卻又柳暗花明。在你已經失望,以為某一件事已經不可改變的時候,轉機就出現了。

就在花千錦剛剛抱怨完的時候,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