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殺人!白月不是我殺的……”蘇墨哭嚎,“你這個卑鄙下作的女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聽到這邊兒,蘇棋再控制不住,手上一抖,整個食籃就掉了下來,“嘩啦”一聲砸在地上。

“誰?”蘇湄立刻回神。

“快,你去喊牢頭!”蘇綰立馬將蘇棋推了出去,自己則反身向前,直往蘇墨的牢房迎過去。

蘇湄正好也衝了過來,看見蘇綰臉色頓變:“你到這裡做什麼來了?”又看看翻了的食籃,那些湯圓一個個軟綿綿趴在地面上,芝麻餡兒肉餡兒都流了出來。

蘇綰淡笑:“方才拌了一跤,就給摔了,原是想送給墨姐姐的。湄姐姐這麼早也來這兒了?我道為何有下人將湯圓端到姐姐屋裡不見人影的,原是與妹妹一個心思,都來看墨姐姐來了。”

蘇湄見蘇綰一副心胸坦蕩面無改色的模樣,不禁懷疑她是否有聽到她方才的那些話:“妹妹什麼時候來的?若知妹妹來,我便不來了。”

“才來呢,就翻了甕子。”蘇綰立刻介面,怕蘇湄知道她聽了這麼多,起了殺人滅口的心思。

她既然會利用蘇墨去借刀殺人,妄圖除掉寒翠微肚子裡的孩子,又使蘇墨逃不開責任,一箭雙鵰的伎倆如此果決,想必更有狠辣的手段未使出來。自己以前真是被屎糊了眼,才覺她才是三人中最懂禮制的人。哼……都是對自己太過自信了,覺得以自己眼光斷不會錯看人,原來!蘇洛陵她看錯了,蘇湄她也看錯了,那麼蘇園裡如此眾多的人,她有幾個是看對的呢?

不覺心涼。但臉上絲毫不得表現出來,掩飾地天衣無縫。

蘇湄盯著她看好久,兀地笑了笑:“既然妹妹來了,我便不打攪妹妹與墨姐姐敘舊。馮小姐這會兒也醒了吧,我要陪著她去了。”完畢便娉婷而去。

蘇綰徐徐轉身盯著她的背影,心裡十分疑慮。蘇湄竟然知道蘇園的秘密?那秘密究竟在蘇泊生身上還是在蘇洛陵身上?為何她會說她是在賭呢?心裡一瞬有些明白過來,原來她如今這般拍馮寧湘兄妹兩的馬屁,是想一手掣肘蘇洛陵。若蘇洛陵真的娶了馮寧湘的話,豈不真落到她的陷阱裡去了?

於是她兩隻手都可牽扯住蘇氏兄弟,在他二人身上得盡便宜。

她是不愛蘇泊生的,她愛的,是錢?是權?還是其他?

而蘇泊生與蘇洛陵雙生子的身份也確實頗惹人懷疑。秘密究竟在哪個人身上?這可不就是場賭局嗎?

這賭桌上,似乎又不盡全然只是蘇湄在賭的。賭的人,似乎還有更多……

蘇綰慢慢地走向蘇墨,這回子蘇墨已被蘇湄氣白了眼兒,正俯身在鐵桿子上痛苦。朦朧裡見蘇綰走過來,立馬“呸”了一聲:“走了一個又來一個!”

“蘇墨……”蘇綰見她隻身穿著囚服,極為單薄。而且幾日不見,人瘦了不少,又沒陽光充足地照射,就變得有些血氣不足。此刻蓬著亂髮,含著怨毒的眼神看她,更像是一隻來自地獄深處的鬼魂。

但蘇綰,只想問她一個問題,“你剛才說,白月不是你殺的?”

蘇墨冷笑,緊閉著唇不說話!

“你回答我!”蘇綰蹙眉,有些急了。若她真沒有殺白月,豈不是自己冤枉了她?那自己手上背的可是兩條人命!往昔她連雞都是叫菜市場的雞販子殺的,這回卻要她背上兩條人命,這無論如何都承受不了。

蘇墨別過頭,依舊不語。

蘇綰心裡憋得慌:“蘇墨!你是性命攸關的事,你若是不想枉送了性命就將實話說出來。”

“呸!”蘇墨猝然回頭,一口唾沫吐到蘇綰衣服上,“你還不如直接告訴我你按了什麼心!又來害我是吧?如今大公子已經娶了蘇湄,我已沒了盼頭……死跟不死有什麼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