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的記憶,全都掃除殆盡,他的沉鬱蔓延全身,藉由吻傳遞給猶不斷哭泣的解嵐。

現在的他只想把這單純的女人納入他的羽翼,由他來守護。

此時,電梯的門忽然開啟,見到外頭纏綿擁吻的身影,裡頭的兩人怔愣住,連踏出的勇氣都沒有,匆匆擱下兩籃水果,搭著原班電梯離去。

「我沒看錯吧,那人的確是臺楓吧?」山丹迭傻傻的問。

「是,那鐵灰色的身影就算化成灰我都認得。」宮城耀二回應。

「那……」山丹迭舌頭打結的問不出不一個問題。

「我就說臺楓的新鄰居註定要倒黴了,看來事實真是如此。」宮城耀二走在前方涼涼的道。

「那不就是三角戀?」

「三角?哼,戰臺楓這個人絕對會讓第三者連出現的機會都沒有。」

「但他才是第三者啊!」

「那他一定會把自己從第三者升級。」宮城耀二很肯定這一點。

「你對他還真有信心。」

「我只是對別人沒信心,尤其是那個臺楓想要的女人。」

是女人都不會是戰臺楓的對手,戰臺楓這個脾氣不佳的火爆男人偏偏最喜歡疼愛女人,而這毛病只怕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好個『友情彌堅』。」山丹迭忍不住失笑調侃。

終於嚐到輾轉難眠的滋味。

因為他的佔有慾開始發酵,連著好幾天,戰臺楓晚上都睡不好,在診所裡更是心神不寧的走來走去,頻率高得讓斐如月跟白陽庶都咋舌,原本平整光滑的地板好似快被走出痕跡。

他沒有對解嵐明說什麼,想也知道她一定會斷然拒絕,可是他又不願自己這樣「妾身不明」的,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窩囊,沉重的無奈感讓他無比煩躁,就像颱風來臨前的天氣,燠熱難當。

「戰醫生怎麼了?不會是更年期到了吧?」斐如月偷偷打量著那煩躁的身影,壓低音量說。

「不可能,學長才幾歲,會不會是診所快要關門大吉了?」白陽庶轉而問。

「呸,在阿迭先生家的水果行還沒關門之前,我們診所怎麼可能先關門。」斐如月信心滿滿的說。

「這倒也是。」至少他們沒幹過免費的生意。

診所電話響了,斐如月跟白陽庶兩人連番推辭後,永遠弱勢的白陽庶只得乖乖的抓起電話,還來不及開口對方已經先搶話,逼得白陽庶只得連番說是。

掛了電話,他走向眾人閃避了一天的戰臺楓,「學長,阿迭先生說你家公寓大樓失火了。」

晦澀的眼睛竄起火苗,「媽的!怎麼不早說。」戰臺楓不假思索,脫下白袍往白陽庶懷裡一塞,順手抓起鑰匙就往外衝去,讓他掛心的不是家當,而是那個菱角嘴。

飈車趕回公寓,他在兩條街外下車一路狂奔。

「臺楓!」山丹迭在火場前喚他。

這時消防隊員正從冒煙的大樓扛著一個胡亂嚷嚷的女人衝出,她的手上還握著鍋鏟,披頭散髮的好不狼狽。

是解嵐,因為她腳下穿著趴趴熊的拖鞋。

戰臺楓迎了上去,一把抱過她,「妳沒事吧?」他緊張又激動的問。

解嵐一看見是他,立即放聲大哭,「哇……戰臺楓,為什麼我遇到你就沒好事?現在竟然連房子都失火了,而且我一直找不到你家小慄,嗚哇……」

她依然很討厭小慄,但就算她再怎麼討厭小慄,她也不想她的房子裡有冤魂,而且還是隻老鼠的冤魂。

「小慄早上被我送去動物診所了,牠昨天拉肚子。」他脫下外套包裹住她溼漉漉的身體,「妳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她抱著他狂哭,啥也下回答,她真的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