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身鵝黃色襦裙,芙蓉面,楊柳腰,一步步款款而來。

“凝兒見過侯爺,侯爺萬福。”行至跟前,章凝柔柔福身,行了一禮。

寧祈被這一聲輕喚帶回現實,轉身看到來人,不由得微微後撤了半步,“章姑娘?”

章凝抿嘴一笑,“侯爺還認得凝兒?”

寧祈負手而立,“章姑娘有事?”

章凝咬著紅唇,精緻的臉上揚起一抹欲言又止的為難和猶豫。

寧祈眉頭一皺,耐心即將告罄。

章凝瞅準時機,嬌嬌柔柔的開口道:“侯爺可看到了那枚香囊?”

寧祈將右手的物件舉起,“你從何處得來的此物?與本侯前來,意欲何為?”

章凝嘴角一抿,溼漉漉的眼眶微微泛紅,搖頭道:“侯爺誤會了,凝兒此番前來,實在沒有惡意,乃是有一事想告知侯爺。”

世家子弟的良好教養讓寧祈耐住了脾氣,伸手示意道:“章姑娘請講。”

章凝目光沉沉的看著寧祈手中的香囊,手心漸漸握緊。

許久沒聽到動靜,寧祈捏了捏眉心,“章姑娘,本侯沒時間和你在這打啞謎,告辭了。”

章凝一急,小鹿一樣的眸子裡盈著一汪水似的,軟軟的聲音帶著一絲央求,“侯爺,別走,凝兒方才是一時不知如何開口,怕一個不慎惹了侯爺不快。”

“這……這香囊的針腳,侯爺可看得出是出自何人之手?”章凝咬了咬唇,似乎有幾分委屈,軟聲的問道。

寧祈神色一凜,“此話何意?”

章凝半低著頭,緩緩將事情道來。

“前幾日,父親邀衛循大人來府上議事,恰逢午膳時分便留其用飯;席間丫鬟們倒酒的時候不慎灑到了衛大人身上,其去客房更換衣袍之時便落下了這枚香囊。”

“年幼時,凝兒曾有幸和寧夫人一同學習針鑿女紅,所以也認得幾分……”

女孩的聲音怯生生的,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低。

剩下的話雖然沒有說出來,但只要不傻,誰都能將事情的原委猜了出來。

……

不遠處花叢裡戴著花環的兩個小腦袋微微動了下。

昌華戳了下對方,難以置信的問道:“真的假的?”

喬嫚壓下內心翻湧而上的情緒,垂著眼簾沒有說話。

昌華詫異的捂著嘴,“你不是吧?”

喬嫚一個頭兩個大,“當然不是你想的那樣。”

昌華:“那是哪樣?不管是哪樣,別的男子隨身帶著出自你手的香囊繡物,這要是傳出去,你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喬嫚揉著眉心,“我知道。”

昌華鼓了鼓臉頰,“我怎麼瞧著你一點都不著急?你真不怕我表哥誤會生氣啊?”

喬嫚:“他若鐵了心要誤會生氣,那我著急又有何用?”

再說,她和寧祈兩人四年夫妻到今日,不會連這點信任都沒有。

那男人絕對不至於因為這個懷疑她什麼,但那股醋勁犯了她也別想落著好就對了。

喬嫚咬咬牙,隱約覺得腰開始酸了。

——

章凝聲音嬌柔,“凝兒本也不想多事,但事關寧夫人名聲,凝兒卻也做不到袖手旁觀。”

“對衛循大人,凝兒也略有耳聞,人人都道是溫潤如玉的翩翩濁世佳公子,更與喬家姑娘有表兄妹的情誼,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感情之篤自然非尋常人可比擬。”

“雖說香囊於民間素有定情信物一說,但也多有女子贈予家中長者以表尊崇一說;今日來尋侯爺,是凝兒冒昧叨擾,可這香囊若是落到有心人手裡,實在怕有損喬家妹妹的名聲,更怕惹侯爺和喬妹妹夫妻間生了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