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處於半昏半醒的狀態,等她就要昏昏沉沉的進入夢鄉的時候,突覺背後一涼,接著一個“硬物”就鑽進被子裡。

寡月本是小心翼翼的,深怕驚醒了她。

他的心似撥浪鼓般的亂跳著,至從萬安寺裡回來做了那樣怪異的夢,至次日清晨發現自己的褥子溼了後,便看著顧九更不同了些。

他不想讓她走,她是他的,便不能棄了他去尋他人……

他的手顫抖著攀上顧九的腰肢,隔著這麼近,顧九身上那股香味更濃郁了些,讓他有些沉浸其中,他迫切的想將臉埋得離顧九更近些。

可沒等他再靠近些,榻上的女子便猛地轉過身來。

“陰寡月,你還真真是想女人了?春情萌動了是不?”

顧九眼裡噴著火,凝著因顧九突然轉身,俊臉緋紅的陰寡月。

顧九的一句話,讓本來就因做了“虧心事”無地自容的陰寡月更加不知所措,他本以為她睡著了才……

顧九坐正了身子,慢慢靠近他,冷聲道:“被那尤如素挑起的火,要我來滅,想都別想。”說著便是一腳,將他踹下床去。

這一踹還真是不輕,直接將寡月踹的大半個身子掛在了炕簷。

寡月胸前悶痛,竟是有些訝然的凝著顧九,半晌才道了一句:

“九兒,你過分了……”

顧九一聽愈發不樂意了,倒是她過分了?

他被勾引便是無辜?尤如素奉命行事也是無辜?她便是過分?

還好這沒個名分,沒個一兒半女的。

“沒成親,沒名分,你爬我床作甚?”顧九還想再送他一腳,卻被那人握住了腳踝。

“你……”(顧九)

連寡月也是一驚,心中雖有怨氣,只是當手觸到顧九腳踝部絲滑的肌膚時,心中陡然一軟,竟做不成將她也拉下床,陪他一起掛在床簷的舉動來……

“沒成親?”他緩緩站起,又傾身上前。

“沒個名分?”他更近了些。

“九兒,你確定我們沒成親,沒個名分?”寡月離她更近了些。

顧九凝著他緋紅未散盡的臉,還有他沉鬱中帶著傷痛的鳳眸。

一瞬間她連支支吾吾的勇氣都沒有,還確實成過親了,拜過堂了,還喝下了交杯酒,怎麼賴,如何賴,如何張口說“不”?

顧九本能的後退,那人突然停了下來。

顧九凝著他,見他神情忽地轉柔,連聲音也柔了下來:“九兒,我好冷……”

鳳眸中沉鬱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汪清泉,清澈見底,美的毫無雜質……

“九兒,那邊的榻太冷……”

顧九表示她要氣到肝氣鬱結。

她從炕上坐起,道:“你睡這裡,我去那裡。”

寡月身子震了一下,知她介懷,轉身去將榻上的被子抱來。

顧九無力搖頭,很無可奈何的空出位置給他。

寡月躺在炕外側,將被子蓋在自己身上,他只是不想離她這麼遠,只要她在他身邊即可,這才是枕邊人……。

“九兒。我沒有碰她……。”他繼續解釋的,唇角揚了揚,吹滅了臨近的燈盞,整個房間裡只留下妝臺的那一盞燈。

顧九沒有告訴他,他雖沒有碰那個尤如素,可是今後的人生路途,如此漫長,他要為官,要入靳公門楣,或者再入長安,便也少不了那些鶯鶯燕燕、胭脂粉黛,今時他能為一個尤如素對她信誓旦旦,日後她又要為了守護一個他,與多少女人明爭暗鬥,她倒是不想,永遠不想變成一個他厭,自己更厭的妒婦!

她不要,她不要他的一句沒有碰,她要的是他對她說他喜歡她,愛她;許她一句“一生一世一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