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協議。

夏玉兒見龍江歡天喜地擺弄著在自己看來一文不值的手機,不知怎麼的,心裡有些怪怪的,一時間還品不出什麼滋味。

但一見龍江那副嘚瑟樣,尤其是那份在別墅簽訂的補充協議,頓時想起那副羞人一幕,不知怎的,無名火起,氣道:

“琪姐,海經理不是說缺個保潔嗎,讓他先打掃店裡廁所!”

“啊?”

……

望著一臉沮喪表情離開的龍江,夏玉兒感到十分解氣,但又有些無聊,給這個小壞蛋嘗完苦頭,再叫來問問左胸的事情吧。

透過明亮的雙層保溫型材窗玻璃,石油大廈外面景色盡收眼底。

清晨便捲起的漫天朝霞,已經化作片片烏雲,裹挾著炎熱夏日稀缺的寶貴雨水,開始淅淅瀝瀝散了下來。

夏玉兒纖細的五指微動,安靜地盤著一個溫潤的罕見粉色羊脂玉如意,俏立窗前,三層樓高,窗外景色看的一清二楚。

夏雨初下,人們嘻嘻哈哈四處躲避,外面不遠處,一個稚嫩的校服男孩,勇敢地脫下白紅兩色校衣,憐惜地披在一個同樣稚嫩的女孩頭上。

兩雙年輕的手兒,卻在一張不大的衣服傘下,挽得緊緊,相視笑著,甜蜜無比。

看樣子是附近油田初中的吧?現在的小孩子,好幸福。夏玉兒撫著香腮,痴痴望著,思緒順著遠方越來越密的雨線,輕飄飄的,不知飛向何方。

自己這麼大在做什麼?好像在國外讀書,老爸夏萬鬥拿出一大筆錢,給自己請了最正規的老師,上了最牛的貴族學校,老媽劉安琪忙著協和醫院的事業,根本沒時間陪自己。

自己的童年就是在英國嚴格的貴族教育下進行的。吃飯有吃飯的規矩,走路有走路的樣子。

周圍不是哪個小國公主就是哪個王室成員家的孩子,大家都古板,一本正經,不苟言笑。

自己的初戀是什麼時候?好像是高中,那個一臉熱情洋溢的牧師家的次子,大衛。

他青春四溢,陽光健康,經常給自己帶來莫名的驚喜,尤其那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就像,就像剛才那個壞小子。

後來不知怎麼被爸爸委託的監護人知道,自己無奈去了德國,從此開始任性,開始討厭規矩,開始厭惡權威,開始大把花錢,開始嘗試各種好玩的冒險。

嗑藥,迪吧,跳傘,高空彈跳,皮衣皮褲扮女王,反正夏家從不缺錢。

可是那張純真可愛的笑臉,卻再也沒有見過。後來聽說大衛去了伊拉克戰場,參加了海灣戰爭。

他給自己留了最後一封信後,帶著遠方一位少女的思念,在一次激烈的地面戰鬥後,卻永遠地留在那片火熱的沙漠上,再也沒有回來……

夏玉兒沉沉地想著心事,就連鄧子淇走到身邊也沒有發覺。

“大小姐,大小姐……”

一陣輕輕的呼喚,打斷了夏玉兒幽幽的回憶,她輕輕轉過螓首,楊了楊極好看的眉毛,挺直的瓊鼻有些微酸,這場雨,大概是觸景傷懷吧。

“大小姐,你的側面美極了,就像前些天網路瘋傳的那個丹麥舞蹈女神。”鄧助理發自內心讚美道。

“琪姐,叫我玉兒吧,我哪有那麼好看。”經歷了幾天前的事件,夏玉兒和鄧子淇間關係親密了不少。

“有事嗎?”

“玉兒大小姐,今天全天有雨,我沒給你安排外出專案,原定的陪夏總去前進老街瘋人院做義工,改日再安排。今天下午,我預約了韓國麗人9號美容師韓姐,上門給您服務。”

夏玉兒臉色不知怎麼,悄然酥紅,韓國麗人彷彿成了一個代詞,代表著一段奇異的經歷,一種莫名的情愫。

“不用了,下午兩個英國客人看我,上午我想好好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