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灰雁。

鄒書呆一看就呆了:“這、這狗能飛不成?”

地上跑的就算了,天上飛的居然也能逮到,這狗忒神了。

奶孃一下子就笑了,道:“少年郎沒見識,看這灰雁翅膀受了傷,許是飛不得了,落到地上,才被這賊精靈的狗給逮住了,明兒把這灰雁燒了湯,味兒也是鮮美。”

鄒書呆看那灰雁翅膀還在撲騰,並未死去,心中略有不忍,道:“古有鴻雁傳書之說,這雁也是靈物,我實不忍食之,王大娘,放了它罷。”

奶孃詫異了一陣,才道:“怪道月兒要叫你書呆,果真是個活脫脫的呆子,算了算了,你也是一片善心,依你便是。這灰雁受傷不淺,我屋裡有藥,你搭把手,把它抱去我那裡,給它上了藥,養它幾日再放了它。”

鄒書呆當即從狗嘴裡把灰雁救下來,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裡,跟在奶孃後面。

恰在這時,邵九到了。

熟悉

“喲,是邵管事到了。”

奶孃看到邵九站在巴月小染坊外面,連忙招呼著進門,又親自給倒了茶水,倒把抱著受傷的灰雁的鄒書呆給晾在一邊了。鄒書呆靦腆,見她有客,也不好多說什麼,但看看懷中的灰雁,受傷的翅膀處仍有血漬,又不好走,只得站在一邊,等奶孃招呼完客人再討傷藥。

“奶孃,叫我九郎好了。”邵九欠了欠身,接過茶,然後才看向鄒書呆,“不知這位兄弟是?”

“哦,是村裡請的教書先生,來討傷藥的。”奶孃這才想起鄒書呆,從屋裡取了包傷藥出來,“把這藥粉用水化了,敷在傷口上就成了,你拿回去自己弄吧。”

卻原來奶孃極通人情,一聽邵九叫自己奶孃,又讓她改口稱九郎,心裡便有些明白了,想著月兒的終身大事,哪裡還顧得上鄒書呆,趕緊打發了,才好跟邵九再談,這種事情,怎麼著也不能當著外人的面談,萬一不成,傳出去總歸不好聽的。

“那、那……好……多謝大娘……”

鄒書呆本來想說自己不懂得怎麼給灰雁上藥,可是一看奶孃有點急迫的表情,又看邵九雖然笑盈盈的但怎麼看怎麼不舒服的眼神,只好接過藥包,悶悶的走了。

且不說邵九和奶孃談得如何,卻說巴月這會兒也正琢磨著,邵九應該到她家了 ,不知道會怎麼和奶孃談呢。

想著想著,她就沒心思去畫設計圖了,跟幾個裁縫娘說了一聲,就出了門,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踱著步,一會兒臉紅,一會兒又嘆氣。

難道她的終身真的就要這麼定下來嗎?

邵九沒什麼不好,不管從哪方面看,跟她都很合適,婚姻和愛情是兩回事,相愛的未必能天長地久,而天長地久的,未必相愛,巴月很明白這一點,憧憬和現實往往相悖的,這世上能有幾個幸運兒能獲得兩全其美的婚姻。

可是,她和邵九之間,作朋友,作生意夥伴,她都很滿意,挑不出什麼錯來,只是做丈夫的話,卻始終還是少了那麼一份微妙的感覺。

“唉,人都去我家了……”

巴月嘆了一口氣,現在才想反悔,似乎不太妥當,邵九是在她的默許之下才去的,雖然兩下里都沒有挑明,還有反悔的機會,可是反悔以後呢?奶孃又會整天說她不該拋頭露面做買賣,村裡也會有閒言閒語,畢竟她一個孤身女人,整天跟男人在一起做生意,傳出去確實不好聽。

算了,就這麼將就著吧,愛情這種東西不可強求,也強求不來,但是一個幸福的婚姻卻是可以經營的,而且這份婚姻也有助於她發展事業,無論怎麼算,都是她賺了。

主意一定,巴月也就安下了心,不再多想,猛的轉身,準備回去繼續畫她的服裝設計圖,卻不料轉得太急,撞上一個人。

原來,不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