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贊同,“蘭家在柳市的勢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家千金出了這種事,不管真相如何,他們都不會允許鬧大。你說你死槓著,就算最後我們拿到了證據,我看這事最後最多也是私了了事。”

“我管它最後是私了還是公了,我只拿證據還原真相。至於結果如何,那是當事人與受害人之間的問題。”徐亞斤一貫地執著。她並非擁有著不切實際理想相信人性美好的小姑娘,這些年在律師界摸爬打滾,看的早就透了。只是一直不敢忘記自己的初衷,不敢忘記那個輕飄飄的說“律師要對得起自己的心”的聲音。

“你……”陳軍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扶著窗臺歇了半響,才緩緩勸道:“我也不是怕事,只是有些麻煩能避免還是避免的好,不要總是走極端,我們把能做的都做了就好。”

“什麼是我們能做的?我現在做的就是我所能做的。律師的世界,是非本就已經淡薄,不是黑也不是白,可我們為什麼非得讓自己也迷失在這不黑不白之中。如果我沒記錯,你當初會找我這個什麼都沒有的小丫頭當合夥人,除了看中我的能力之外,有很大一點是關於這個吧。”

“是,準確來說,是欣賞。我不知道你背後有何高人在指點,你總是能夠做得這樣的心安理得,總能夠做自己想做的。明明那麼多羈絆,你總能那麼灑脫,這點我是永遠也做不到的。”陳軍看到徐亞斤飛過來的眼刀子,躲了躲繼續說著,“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有機會我一定得見見那位高人。”

徐亞斤聽到“高人”二字,表情頓時有些奇怪起來,支吾著回道:“我想,你並不會想見的。”

“什麼?”陳軍沒聽清楚她說什麼,轉過身看著她問。

“沒什麼,我要進去看看王政。”她說完,便朝病房走去,留下陳軍在後面伸手撓著腮幫子。

病房裡沒有其他人,除了房門口留守的兩個警察,顯得有些冷清。

王政看到徐亞斤進來,掙扎著就想坐起來。徐亞斤做了個制止的動作,隨便揀了張椅子坐在了床邊,拿出錄音筆,開始進行例行公事。

王政捂著抱得跟木乃伊似的頭,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容,語氣裡竟是無奈,“徐律師,你也太敬業了,我都這樣了還不讓我休息會。”

徐亞斤面無表情地回道:“我這是對你負責。”說著,已經拿出筆,作起筆錄來。

“打你的人認識嗎?”

講到這個,王政就覺得頭在刺痛,冷哼一聲道:“還能有誰。還不就是蘭家的人,前幾天要來調解不成,現在玩起陰的來!”

“我問你的是那幾個人認識嗎?不要做無謂的猜測,這是律師的職責。”徐亞斤冷冷地打斷他的話。

對於徐亞斤的冷淡,王政還是有些吃不消,忙老實的回答:“不認識。見都沒見過,突然走過來就打。”

徐亞斤在紙上刷刷地寫了幾筆,繼續問:“蘭家題出的和解方案,你有什麼打算?”

“不可能!”王政忽然情緒激動起來,“我是和她睡了,可那是在她完全自願的情況下,我沒有強…奸!說什麼我都不會認!我和我老婆都離婚了,那個女的把我弄那麼慘,我說什麼都咽不下去這口氣!”

徐亞斤對他的個人恩怨沒多大興趣,冷著臉聽他發完牢騷才開口,“我會盡量找證據,但我還是那個意思,我們現在已經由被告轉為原告,如果我找到了對你不利的證據,我並不會幫你,我只重事實,這點你要有心理準備。”

“我沒做過,就不怕!”王政振振有詞,一點心虛的樣子也沒有,反而像一隻受了莫大委屈的困獸,強忍著悲傷。

“我知道了,有進展會告訴你。”徐亞斤說著便整理東西起身。走到門口又轉身加了一句,“還有一件事情要提醒你,不管這件事的真相如何,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