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永盛巷口,這裡上回因為徐閔蘭來避難長住,顧家就把永盛茶樓所在的那條街道大半都買了下來,最裡面改成了居所。名字也因永盛茶樓的存在而改成了永盛巷。

經過茶樓的時候,落落想了想,提步進去了。

今天當值的正是玉賬本,他自是認識落落的,頓時笑眯眯地就迎了上來:“喲,田姑娘,您來了,要喝茶?樓上房間還給您留著呢!”

說著,他就帶著人往裡走去。

誰知經過樓梯轉角處的時候,突然一個清脆的女聲攔住了兩人去路:“呵~看不出來嘛!這永盛茶樓竟然也是一個眼高手低的地方!小姐,剛才他們明明說樓上已經沒有房間了,這會兒怎麼又冒出來了一間房?”

抬眼望去,只見一個一身桃紅色比甲的丫環模樣的人一臉不忿,死死地瞪著二人。

這丫環看起來模樣嬌俏可人,只是這會兒臉上的表情就不怎麼好就是了。她身邊坐著一個一身白衣的姑娘,想來是大戶人家的小姐,頭上還戴了個紗笠,所用的茶具,也不是永盛茶樓統一配備的青瓷,而是自帶的白玉蠱。

看著那白衣,落落莫名地覺得一絲眼熟。

她眼光閃了閃,微微退後了一步,把地方留給了玉賬本。反正這事兒,說白了跟她關係並不大,更何況,她這會兒還正心煩著呢。

玉賬本自是明白她的意思,上前一步攔住那個小丫環,客氣地笑道:“這位姑娘有所不知,眼前這位姑娘其實算不得客人,”

“哼!果然是小地方的茶樓!地方小,人也小氣!可沒見過哪家把正經的客人往外趕,反倒留一個不相干的人的!依我看,你長得也不怎麼樣嘛!穿的也不過是粗棉麻衣!竟然還有資格擁有雅間?哼!”那小丫環想也不想,這些尖酸話脫口而出。

而旁邊那位主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竟也不阻止。

這下,徹底把玉賬本的火氣說上來了。他本來是想說,落落並不是客人,而是店裡的股東,待遇自是不一樣的。

而另一邊,已經上樓的落落也火了。你說事情就說事情,但是要是想進行人身攻擊,那就休怪她嘴上不留情了。

只聽她嗤笑一聲,回過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丫環:“我說這位姑娘,你這話說得就有些過了。我是長得不怎麼樣,穿得也不怎麼樣,可是我就是在這永盛茶樓裡有專門的雅間常年留給我!”

就在那丫環色變的瞬間,落落又悠悠地介面道:“而且如果照著姑娘的理論,像我這般棉布製衣的人都沒有資格進雅間,想來當今的皇上很樂意請姑娘去喝一喝茶的!”

當今皇上最不喜鋪張浪費,傳言他除了朝服是上品緞制以外,常服均是棉布織就。當然,能給御用的布,就算是棉布,也不可能是落落身上這粗棉所能比的,但是她就是巧妙地偷換了概念,誰讓你撞到姐不高興了!

這下帽子扣得有點大,那個主子不得不出面了。

只見她手輕輕一碰,白玉蠱相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如意,不得無理!”

說著,她又嫋嫋起身,盈盈一拜,聲音如珠玉落盤,好聽極了:“這位姑娘,實在是抱歉。都怪我平時太過縱容,才讓身邊婢女口出狂言,還望姑娘寬宏大量,原諒則個。”

見人服軟,落落也就不再計較,大氣地把手一揮:“好了,也沒什麼大事兒!玉賬本兒,今天我那雅間就讓給這位小姐吧,我去後院房間坐一坐也是一樣的!”

說完,她客氣地朝著那主僕二人一禮,蹬蹬地就下了樓。

聽到這樣,那名為如意的小婢又不似不服氣了,正要上前理論,卻被她家小姐一把按住,不得動彈,只得憤憤地瞪著落落的背影。

看著落落熟門熟路地往後院而去,那位白衣小姐立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