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砰!”地一聲拍掌在桌面上,眼睛死死瞪著大哥因為驚嚇而略略睜大的瞳仁。

“田學謙!你這還沒開始呢就滅自己威風!秀才老爺怎麼了,看我店裡那個劉秀才,他是比你多了一個腦袋還是多了一雙手啊?別人能行,你為啥不行?再說了,咱小八可是聽著呢,你這樣滅自己志氣,也不怕帶壞他!”

“我可還等著你們出息了,我有本錢找個好婆家呢!”說起自己的婚事,她一點也不見羞澀,反而微微嘟起了唇,似是在埋怨大哥不爭氣一樣。

田六郎愣愣地瞪著妹子活力十足的面孔,她眼睛睜得大大的。裡面倒映著自己無措的身影。

慢慢的,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笑了起來。

“是的。是大哥想左了,還沒有試就先滅了自己志氣。”六郎伸出手去。隔著桌子把落落的頭髮揉得凌亂,“你等著,哥一定要讓那些退你婚的人後悔!”

“嘿,這才是我哥嘛!”落落呲牙一笑,喜滋滋地坐下來,“可記得回來教我識字啊,整天那賬本兒還要靠別人來記,真是不好。”

“好!”

吃罷了飯。幾人就相攜著往學堂而去。

家裡大人卻沒有跟著,用三爺的話說,就是孩子總要長大的。

其實古代的學堂,說白了也就是一個院子,就算這是王家的私學,也是一樣。只不過那院子規模要大一點,裝修要豪華一點。

院子裡幾房,一間是先生自住,休息用的;一間是書房,另一間較大的。比較寬敞明亮的,就是教室了。

所謂的入學儀式,也不過是拿了束脩去給先生。再領一點教誨,然後就自去教室尋個位子坐下。至於課本什麼的,則是要自備。好在這些落落早有打聽,蒙學課本早就備好了。

那先生是個鬍子花白的和氣老頭兒,看六郎這麼大年齡才來啟蒙也不奇怪,只笑眯眯地叮囑,“少年有志屬好事,凡事貴在堅持。”

又拉拉雜雜說了些半文半白的話,大意無非就是在安慰六郎。年齡大不是事兒,只要自己能堅持下來。就一定有出息。

聽得落落暗暗衝著這個先生豎了大拇指,“好園丁啊!我家的兩朵花兒交給你放心了!”

領完了先生的教誨。幾人轉到教堂的時候,落落這才有些明白了過來為啥先生要特特叮囑六郎一番了。

她看著那裡面高高矮矮,參差不齊的“未來花朵兒”,不由黑了臉,扭頭問園丁身旁的小童,“小哥兒,這裡面不分年級,哦不,等級的麼?”

那小童似是不滿落落的稱呼,白了她一眼,“當然分啦!喏!那邊靠牆那邊,都是已經過了蒙學階段,準備考童生試的,至於那些過了童生試的,就自在家學,而這邊的,是已經開始開蒙,但是還沒完成課業的。”

說著,又指了指靠近門口這邊,一溜兒全是總角小兒的位置,“這裡,是開蒙的學子……”

不知是不是錯覺,六郎只覺得那童子的目光刺眼得很,看著那一溜跟小八差不多大的孩子,再看看那邊已經準備童生試的,跟自己差不多身量的……

“哥!”幸好落落及時出聲,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

“落兒放心,哥不會滅自己志氣,長他人威風的!”六郎緊了緊牽著小八的手,安慰地衝妹子一笑,就抬腿跨了進去。

不知怎麼,落落看著自家哥哥那充滿了烈士意味的背影,心頭竟有些酸酸漲漲的,竟是充滿了一種“吾家有男初長成的錯覺”。

“家兄跟家弟就拜託你們了,多謝!”落落回身,衝著不知何時來到身後的先生深深一禮,就要告辭。

“哎,等等!田姑娘請留步!”剛走出私塾大門,旁邊就傳來了一把氣喘噓噓的聲音。

回頭一看,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