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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賊卻以為“怪小子”就在這附近,慌忙掙脫了地面上的黑冰,反身極快地遁走了。也許是出於職業習慣,盜賊所遁之路線並不是朝著一個大致方向,而是像個無頭蒼蠅一般亂繞亂闖,儘可能地多繞遠路,拐了無數道彎,繞了若干圈,看起來像是慌不擇路。

黑冰破開的一剎那,季霖突然間就睜開了雙眼,嘴角上揚,起身便開始尋著那命中目標的源墨而去。同時多餘的已經被他收回了體內。

為了快一點找到盜賊,季霖找到了一個最短路徑,以最快的速度沿著最短路徑跑去。

如果這裡不是森林的話,鱷屠完全可以飛過去。只可惜,鱷屠只能在十丈的低空飛行。

很快,他來到一片空地。地面綠得詭異,雜草叢生,這中間沒有一顆樹,就連樹樁也沒有,除了花花草草之外就沒有別的了。他不禁懷疑,這裡莫非是那個小賊開闢的練武場?

這個地方絕對不是練武場。季霖向前走了幾步,發現這裡似乎是泥濘之地,但是卻一眼看不出來,不過還是有腳踏實地的感覺。終於,當他再也沒有踩到實地的感覺時,他的腳不知不覺已經陷進去半隻了。

“原來是沼澤。”當季霖意識到這裡是什麼地方時,他卻沒有半點驚慌,而是取出了封靈珠。因為季繡送給他的錦囊他相當珍視,所以那裡面他一直沒有放任何東西,而是自己找鬼斧要了一個錦囊,自己所有的行李都是放在自己的錦囊中的。

“鱷屠。”隨他一聲輕喚,封靈珠中封存的鱷屠被放出來,大半身子陷入沼澤中,卻始終浮在上面,再也陷不下去了。他拔出了陷進去的腳,站在了鱷屠背上,往墨槽中灌入了源墨,鱷屠先是緩緩地動了,然後靈活地在沼澤之中游動起來,往對面游去。

無驚無險地渡過了沼澤,季霖腳踏上岸,收回了鱷屠,繼續趕路。但是沼澤只是一個開端。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不知是不是觸動了什麼機關,林子中突然從三個方位射出來九支箭,直指他一人。季霖臉色一緊,連連躲閃,好險不險,沒有一支箭命中。他剛走兩步,地面突然塌陷,情急之下,他將劍拔了出來……

“呼,好險。”幸而他並沒有摔下去,側目一看,汗毛倒豎——陷阱底部插滿了削砍得尖銳的細竹!一滴冷汗滑落,季霖僵硬地回過頭,藉著插在陷阱口的劍爬了上去。

一路上陷阱重重,季霖的神經都被磨細了,就連走路都小心翼翼的,時不時來個投石問路,還要注意那個盜賊的行蹤。

離那個盜賊只有十里了,他此時已經來到了一片荊棘地。有了先前的教訓,季霖現在不敢貿然前行了,索性就往另一條路繞道而行。他選擇的那條路雜草叢生,長得有點過於茂盛茁壯了。

“刺啦”,一株草的葉劃破了季霖隔著一層布衣的面板,季霖莫名感覺心臟一痛,看著自己被劃破的地方,血竟然變成了紫色。這裡的草有毒!季霖冷汗涔涔,後退了幾步,毅然返回,還是決定在荊棘地一闖。

“唉,我說我怎麼那麼蠢,把這些鬼東西凍住毀掉不就成了!”季霖鬱悶萬分,剛要施術,卻只覺大腦有些昏昏沉沉,眼前一片重影,天旋地轉,竟昏倒了過去。

下一刻,他又從地上爬了起來,無奈地嘆息:“唉,又被拉出來了。”醒來的已然是段天寒。他從衣兜裡掏出來一個小玉瓶,那是遊風送給季霖的不知名的藥液。他仰頭接住了倒出來的一滴藥液,合上塞子又放回去了。

“藥效不錯。”舔了舔嘴角,段天寒瞑目感知季霖的那一縷精念,施展前世的輕功直接飛過了荊棘地,朝著那個方向而去。

畢竟是江湖人,段天寒憑著自己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