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看到了,在姬天白身體之內,密密麻麻的血線後,封印了一枚小小的魔魂!

好邪獰!皺皺的小臉,模糊的身體,但卻像一枚蘊藏了無盡黑暗的黑洞一樣,散發出撕裂人靈魂的殺戮之光!

大凶煞!

一滴冷汗從妖嬈的額頭上滴落。

還好這大凶之物此時正被無以計數的血線纏繞。只要它有復甦的跡象,緊緊扼著它脖頸的血線就會立即吸取蘊藏在它體內的魔息!

所以那奄奄一息的魔魂,只能露著尖銳的獠牙,瞪著無比突兀的巨大血瞳,如惡鬼一般狠狠地盯著妖嬈從它面前掃過的神識,卻無法移動,無法掙脫!

即使被束縛,魔魂的氣勢依舊駭人。

那兇殘的模樣,彷彿只要給它一個契機,它便會立即衝破血線的禁錮,把姬天白身體內的一切在頃刻之間通通搗個稀巴爛!然後將無盡的黑暗強勢地壓向整片海洋與大地!

那樣的眼神,有頃刻吸走人所有快樂與求生勇氣的魔力!

世事無常,這句話在妖嬈與姬天白的身上得到完美的驗證。

這恐怖的魔魂,被那原本將要取走姬天白性命的血線禁錮,所以姬天白才會繁雜又無奈地瞪著妖嬈。

他不取阿斯蘭特的帝氣,妖嬈就不會害他被月依蠱惑;他不追殺她,她就不會令他種下血線;但明明是噬魂的血毒,最後卻又偏偏成了最後一張翻盤的求生底牌!

各中種種,因果交織,已經分不清這場曠日持久的惡鬥中誰是誰的仇敵。

“很噁心是吧?”

姬天白自嘲的笑聲在妖嬈耳邊迴盪,不過沒有等妖嬈回答,他又自顧自地說道:

“我去歐陽家尋到了完整的馭蠱之術,才拼盡全力把這枚魔魂封印在天魔星下,不過月依她們也以為我解了蠱,其實我不是解毒,而是把蠱毒侵蝕的目標都轉移到了魔魂身上。”

姬天白有氣無力地解說,看來剛才借用魔祖的領域讓他耗盡力氣。不過他還是想用自己的描述,來改變妖嬈的心意。

只是寥寥幾句輕描淡寫地陳述,卻讓妖嬈的目光不由再次停滯於姬天白顫抖的睫毛上。

真實的過程又豈會如此簡單無奇?

他一人身陷魔族,要瞞過所有魔族的眼神悄悄封印魔王的力量,而後慢慢改變自己的日常習慣甚至說話的方式,盡力讓自己的言行與傳說中的天魔靠近,強行契約黑暗屬性的幻器,用血線探索魔祖的力量甚至復刻他的領域!

讓自己成為……所有魔族眼中貨真價實的魔王!

這過程一定兇險萬分,曲折艱難,九死一生!

喵了個咪的!

想著想著妖嬈就覺得脊背嗖嗖發涼,雖然她痛狠姬天白,但她不能否認,此時坐在自己面前的傢伙……真他丫是個天才!

要是換成是自己,未必能比他做得更好。

她本以為姬天白能壓制萬邪,必然是因為投身與他的魔族力量原本就孱弱無比,現在看來……只是姬天白用自己的生機,暫時禁錮了萬邪的力量,不過他身在魔族大地,被濃郁的黑暗靈氣滋養,的確還是會越來越強大,直到在姬天白體內完全翻盤的那一天。

心中有震驚,不得不佩服眼前的傢伙。但此時佩服並解決不了眼下的問題。

“我還是救不了你。”

妖嬈淡淡地說道。她並沒有敷衍姬天白的意思。無論她看不看見姬天白胸口下禁錮的魔魂,能碾滅魔魂的結界都已經不在了,想再在初元大地上尋找那麼一道威力驚人的結界,談何容易?

“不是騙你。”

看到姬天白難看到極致的臉,妖嬈再次補充。

“帝嵐那次,是得助於一道遠古大陣的絞殺之力,但帝嵐得救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