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裡一直想著小姐不會扔了我們不管!”她哽咽著,把當年薛福得了薛氏的支援,一步一步買通莊子上的小管事,架空李忠又偷換春耕的種子陷害他,繼而奪得莊頭之位的前因後果給如箏細細講了一遍。

聽完她的講述,如箏長嘆一聲:“這麼多年,是我疏忽,讓你們受委屈了……”

李忠家的聽她這麼說,又感又愧,趕緊跪下:“小姐折煞小的們了,失了莊頭之位,是我家當家的和奴婢大意無能,怎敢怪到小姐頭上,只是這莊子畢竟還是小姐孃親我們的夫人留下的莊子,奴婢以為,切不可讓它姓了薛!”她直起身,含淚看著如箏:

“如今小姐來了,我們就有了主心骨,小姐只要劃下道來,我夫妻無論刀山火海,都唯小姐命是從!”

如箏笑著點點頭,伸手讓她起來:“我此次來,就是要辦這件事的,你們不必著急,只是那薛福經營多年,也是樹大根深,我要辦他,也要你們這些老人兒的支援才好。(。mianhuatang。cc 無彈窗廣告)”

李忠家的點點頭:“小姐所言極是,我家當家的雖然呆笨,好在人緣還不錯,如今還是有幾十家老莊戶是向著我們的,明日奴婢就將此事告知他們,再把名冊給小姐過目。”

如箏頷首說到:“你這個打算不錯……”又凝眉說到:“你總出入我這裡,太招人眼,你可有更好的聯絡人選?”

那李忠家的想了想躬身說到:“回小姐,人選倒是現成的,我大女兒環兒如今也十四了,雖然鄉野丫頭村了點,倒還算機靈,奴婢便令她來給小姐跑腿兒送信,小姐意下如何?”

如箏點頭笑到:“很好,明日便帶她來吧。”

李忠家的又鄭重行了個禮,千恩萬謝地走了,崔媽媽上前低聲說道:“小姐,這次真的要對付薛福麼?夫人那裡……”

如箏抬眼看了看崔媽媽,知道她還是為著自己的親事擔憂,但她自己卻早已決定就是豁出去不嫁,也要和薛氏扛到底的,當下笑到:“自然要辦他,不然豈非辜負了靜園那位送我來莊子上的‘好心’?奶孃,你看著吧,她使盡鬼蜮伎倆從孃親那裡謀奪來的東西,我定要她一件一件都吐出來!”

崔媽媽看著自家小姐眼中的堅定和唇角的冷笑,心裡也是一顫:才十五歲的小姑娘,若是還有親孃護持著,正該是情竇初開,日日憧憬著婚事的年紀,如今卻這樣權謀算計,步步驚心……

她長嘆一聲,勉強笑了笑:“小姐,浣紗她們也收拾好了,再飲一碗薑湯,便早安歇吧……”

如箏點點頭,才覺得渾身痠痛,胡亂梳洗了一下,縮排了厚厚的錦被裡。

聽著旁邊浣紗均勻的呼吸聲,她的心思又飛遠了,重生以來一直在府裡被薛氏壓著算計,她疲於奔命,幾乎沒有時間想報仇的事情,如今,心裡那悶燒著的怨氣怒火,如同被加了一把柴,又冒出了火苗:

什麼親事,什麼兒女情長,都不是她今生該去想的,孃親的仇,只有給孃親報仇,才是她如今該籌劃的大事!

浣紗細緻,知道她乍換了環境怕是睡不好,特地拿香爐燻了她最愛的沉水香,熟悉的香味傳到鼻間,卻化作錐心的利箭:她還聞過一種更好聞的沉水香味,夾著莫名的冷香,讓人安心,適意。

今生怕是,再也聞不到那樣好的香味了吧……

她這樣想著,帶著一個苦笑進入了夢鄉。

一夜混夢顛倒的,如箏早上還是早早就起了床,看著窗白茫茫的雪景,不由得有點出神,門外雪纓清脆的聲音傳來,說是李忠家的帶著女兒求見,如箏趕緊收拾了心思,略梳洗一下便起身出了裡間。

堂屋裡,李忠家的早已恭恭敬敬地侍立在一旁,身後還站著一個半大的姑娘,背上背了個小小的藍布包袱,低著頭,看不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