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現,一縷陽光從天邊刺破雲層,遼闊的荒野從沉睡中慢慢甦醒。一群袋鼠輕盈地跳過,發出“噗噗”的聲響。

躺在樹下打盹的馬逸明猛然驚醒,雙手握拳一下跳了起來。

張凱和餘乘風也慢慢坐直了身子,揉揉眼珠子,都醒了。

昨晚下車後三人一路狂奔大半夜,餘乘風累得實在頂不住了才找了個乾燥的地方躺下休息,這一躺就迷迷糊糊躺到天亮。

張凱望著那群袋鼠說:“是袋鼠哎。搞一隻嚐嚐咋樣?”

餘乘風說:“隨便殺袋鼠犯法吧?”

張凱白了餘乘風一眼:“這會兒了還想著犯法不犯法?肚子餓了得吃肉。吃了肉才有力氣跑路啊老餘。”

馬逸明哼哼了兩聲:“你打算怎麼吃袋鼠肉?”

張凱說:“搞一隻烤來吃唄。你看,這地方不缺柴火。”

馬逸明懶洋洋地說:“別說你追不上這袋鼠,就是你搞死一隻烤了你也吃不下。”

“為什麼?”張凱不服氣,“電影電視劇裡就是這樣的。這叫野外生存!”

馬逸明說:“我就知道你是看電影看的,那些情節都是騙人的。野外烤肉得要有鹽,沒有鹽烤出來的肉腥臊得很,你吃不下的。我們還沒有餓到這個地步吧。”

馬逸明窸窸窣窣開啟餘乘風的拉桿箱,拿出幾塊巧克力和蘋果乾。

馬逸明說:“吃點這個補充下能量。”

餘乘風順著拍了一下馬逸明的馬屁:“馬總懂得真多。”

馬逸明笑笑沒說話。

張凱走過來抓起兩塊巧克力,一邊往嘴裡塞一邊含含糊糊地道:“馬總啊,你懂那麼多,那現在我們該咋辦?我現在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這荒山野嶺的,我們幾個要怎麼走出去啊?”

張凱這個話純屬多餘,馬逸明此刻也在琢磨這個事兒。

馬逸明掏出手機,想看看導航地圖,不出意外,這裡卻沒有一點手機訊號。

見馬逸明在擺弄手機,餘乘風說:“凱兄,不著急,辦法總歸是有的。我們的處境確實不太好。但是我想追殺我們的人也好不到哪裡去。至少我們現在是安全的。”

馬逸明接過話頭說:“老餘這話是對的。那些人估計隨身沒有帶乾糧,肯定不敢跟上來。他們應該是回去了,繼續在達爾文方向設卡堵截我們。”

張凱說:“那我們也得想法子出去,要不在這荒原上困住,不用他們追殺我們都渴死了。”張凱拿出一瓶純淨水晃了晃,“我這兒還有一瓶水。老餘這一瓶,一共才兩瓶水,今天喝的都不夠了。”

張凱提出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這荒漠肯定不能久留。馬逸明知道澳洲是個乾旱較為嚴重的大陸,在荒原裡尋找水源的機會微乎其微……

馬逸明說:“這裡看不到地圖啊,我只能辨別個大致的方向。一直往北走沒錯,但是我實在記不住往北走多遠能碰上公路或者村莊了。”

餘乘風趕緊搖頭:“馬總,我覺得我們還是要避開公路,一上路就會和那些人碰面。危險得緊。”

張凱插嘴:“除非我們再搞一臺別的車,他們認不出車牌!”

嗯,馬逸明點頭,這是個主意,只是眼下走出去都困難,別說去哪裡搞車了。

馬逸明站了起來,望著自己三人昨晚回來的路徑,腦子裡在回憶公路的位置……只是昨晚也是一路向北狂奔,現在天亮了要復原昨晚的場景也沒那麼容易了。

馬逸明原地轉了幾圈開始細細打量周遭的環境。三面都是一望無際的荒原,東北方向則矗立著一座光禿禿的黃褐色的山巒,上面寸草不生,像極了一個休眠的火山包。看起來好像不遠,其實要走過去恐怕有十幾公里呢。

馬逸明心想,站得高